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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的老太婆了,要去学车。
前些年没有这个想法,自从去年姐姐考了驾照,使劲地鼓动我去学,说简单的很,她科一到科四都是一次性考过。儿子也说去学吧,别害怕,自己学会个本事用着方便,再说以后接孙子也用的着。
以前的一个同事学完车,顺路做起了驾校招生工作,在她的说服下,去年八月份报了名。
九月份考了科一,过完年咨询过驾校,让初七他们开业时联系杨教练,去练科二。
初七下午根据杨教练发给我的位置,骑了七八里路,找到了驾校的训练场地。杨教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职业的原因,一张脸黝黑发亮,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些。
场地很大,有几十亩地的面积。在场地的北端和中间,零散地搭建了五个凉棚,凉棚下摆着两排木头连椅,是供教练和学员休息的地方。
我们教练的凉棚下面,或坐或站着十几个男女老少学员,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寒风中盯着那辆缓缓移动的教练车,期待而又羡慕。
等轮到我时,已到快下班的时候,杨教练简要说了一下方向盘的握姿和离合刹车的使用后,教我把车启动起来跑一圈。
半离合左打死右打死,杨教练不断指挥着我做着这些动作,不当之处直接上手调着方向,还有空余时间打探我的家庭工作等各种信息。好像他的工作不是教练,更像是户籍民警。
初八那天去一个叫做“古槐居”的饭店面试半天工,当天被留了下来,下午说是两点下班,到了三点多才吃上午饭,等到了训练场地,教练又快下班了。
在“古槐居”做工的八天里,我每天到练车场地的时候都在四点左右,杨教练的每一项点位教学都已经完结,问其他练车的同类,皆说不完整,有时自己有机会练一把,也是懵懵懂懂,不甚了然。
正月十六那天在“古槐居”干了半天后辞了工,下午四点开始在粮润粥铺做小时工,每天的工作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九点半,除去吃饭时间五个小时,每个小时十一块。
这个活比“古槐居”轻松很多,不拖班,每个小时还多挣一块。“古槐居”讲好的也是五个小时,可每天的工作时间都超过六七个,挣她家的钱真心不容易。
这期间来跟教练练车的人不断增加,那些年轻一些学的快的已经在约考。比起前期来,我练车的时间长了,可是人多,一个上午能练上两把就不错了,再加上科二的五项根本就没有听教练具体讲过,就是按照抖音上的点位结合一部分别的学员给说的注意事项来练车。
每次轮到我练车,杨教练看到我的操作和他讲的不一样,就在一旁纠正。学过车的都知道,由于职业的关系,教练没有一个好脾气,给学员纠错时的言语热烈,言语热烈时事情就讲不很明白,我再练不敢不听,但又不完全懂,在教练激动时又不敢去问,所以旧的不敢用,教练讲的又不会用,已经练会的项目又不会了,一不会教练言语就更热烈,一更热烈我还没有上车心里就开始打鼓,到最后一想到去练车心里就打鼓,成了恶性循环。
最早一起练车的同学一个个地约考,考过后都走了,心里着急,半个月后又辞了工,一心一意练车。
“怎么又不干了?”上一句刚训斥完我的操作,下一句又八卦地探听我为啥又辞工。爱打听事是男女的通病,就连哲学家也说,人类的进化、延续,靠的都是八卦。没有了八卦,人活着就没有了趣味。
几天后,同事老祁也去跟了杨教练练车,从此我在这个集体里更加出了名,都知道我之所以练的不好,就是因为不听教练的话。
我哪里敢不听教练的话,只是私下里自己练得再好,只要教练在旁边一站,手脚立刻不听了使唤,简单的操作也错误叠出。
又跑不了一顿训。
约上考试的后一天,又在教练的喋喋不休中败下阵来,气的他直跺脚,恨恨地说;要不是你约上考,我才不要管你!
心疼他的肺好几秒。
一想到去练车就打怵,那天我迟迟不愿动身,驾校上班后一个多小时我才到了那里,教练问怎么才来!我说睡过头了。他瞥了我一眼,眼睛望向了远处,叹了一口气,说亏你还能睡得着觉。
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典型案例,教练说的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经常失眠的人,那几天睡眠特别好,儿子说是练车累的缘故。
二月二十七号终于到了,头一天还因为我们练设备车练得不好发脾气的教练,这一天态度特别好,说了一些我们应该注意的事项,又说驾校只让两个教练去陪考,这次他不去了,把我们三个托付给了他们的队长。
我心里暗自庆幸,他不去,我的心态平稳很多,我不敢想象如果他跟着去了,在那儿花一百块买的两次试考,我会挨多少训。
在夏津,我们驾校的一位大姐因为试考出错,被教练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更庆幸我的教练没有跟来,在另外一个脾气很好的教练跟随下,我的试考还错可以,这也增长了我的信心。
下午两点我们陆续进入考场,我们驾校的人先进,隔上一段时间又进入一批。我们驾校的五个人首先上场,本以为会一个驾校一个驾校的考,到了第二轮人家却是都混杂在一起。只能压住心律不齐,耐心等待着大屏幕上出现自己的名字。
和我在一起的宿立华上场了,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名字也出现在大屏幕上。等到工作人员喊到名字,我按了按狂跳的心脏,走出侯考大厅的那扇小门。
工作人员上来问几号车,坐到车上心慌的感觉慢慢被聚精会神冲淡,整个人都投入到考试当中,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手忙脚乱和心惊胆战。
冲下坡道,语音里传出成绩合格的播报,也没有考试前想象中的那种虚脱的感觉,就像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
等到都考完试已经四点多,回到驾校五点一刻。我们一起去跟教练告别,不拘言笑的教练看不出任何表情。想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毕竟考过一个学员他是有绩效的,我们三个人,给他创造了六百块的利润。
临别,教练说以前说话有过激地地方别见怪。过激的话?哪有!就算有,也是一个负责任的教练对工作的认真和对学员的负责。至于语调的激动,无论是谁,在一件小事上苦口婆心上千上万遍,也会失去耐心,有谁能做到多少年如一日地循循善诱耐心指导呢?
不管怎么说,感谢教练,感谢生命中的每一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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