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能改变世界吗?
写作为人们带来什么?
或如塔园路地铁公园长椅后排的一抹淡粉色蔷薇花,当它绽放,当它凋谢,当它默默无语,它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吗?
一个孩子,肉嘟嘟挂满身,跌跌撞撞着,步子刚能走成线,攀过去,摘一朵,挥舞着小手“妈妈,妈妈。”
那妈妈的脸,不见了眼睛,成了缝,搂宝贝在怀,“嘟嘟真棒!”鼻头凑上去,嗅一回,甜得拉丝的嗓叫唤着“真香!”
妙龄女子,拉面烫长卷发,落到腰间,黄色半身裙紧着小白鞋,走过去,手机举起来,与蔷薇合影,拨弄着树叶,修长指头带出花来,对准镜头,咧嘴,侧身,月牙湾眼睛,对着来人——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观了她的朋友圈,她的相册的人儿们。
扇舞老年团的成员鼓囊囊一律地到齐,七嘴八舌着“早啊”“早啊”“你今天气色好”“你这套衣服哪儿买的,靓是靓得来”……领舞的老太太气势磅礴,“姐妹们,咱东西放好啰,开练!”
背景音乐开嗓——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三四排粉红扇面于广场翩翩起舞,连老太太后脑勺扎的髻都柔软起来,起落腾挪间,框架稳固,戏份十足,有了柔情,亦坚定。满篱笆粉红色蔷薇花,成了背景板。
五十岁的先生,春秋装,大下午,枕着长椅打瞌睡,蔷薇花开着,他睡着,他醒了,蔷薇花开着,他走了,蔷薇花开着。
八九十岁的老人家,红色套装齐整,拄一木拐杖,大清晨,开着喇叭,清唱一曲《洪湖水浪打浪》。
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
洪湖岸边是呀么是家乡。
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
晚上回来鱼满舱。
清澈的嗓音,使花穿越,叫这2024年的蔷薇花,听见它那祖先一辈们曾日日听颂的清冽山泉歌,没有高楼,没有大厦,没有轰隆隆汽笛声鸣,哗啦啦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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