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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大,也很简洁,精大细算,装修费没有超出预算,刚好两个大傻子数。不管怎样,至少他爷俩有个窝吧。
2013年中秋之后的一天,父亲胃癌手术花光了所有积蓄,第一次化疗在市中心医院花了1万左右,那1万块钱,是父亲卖牛的钱。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场景,父亲给牛贩子讨价还价,父亲说得病不能再种田了才卖牛,能不能再多出点价钱。牛贩子说知道得病的事,你也是个大好人一个,可生病的事老天不择人。要不然也不会给你这高的价钱,牛贩子还说,你问问这方圆几十里的人,谁的牛我出过1万?我看见父亲那失望的眼神,心都碎了,任泪水在眼里打转。
牛贩子递给父亲一叠整钱之后,又从口袋掏500块钱,说“拿着,买点补品,算是我的小小心意。”父亲有点小小的感动。
在市里医院化疗费用很高,报销的很少,父亲放弃了医生的治疗方案拒绝化疗。
最后在我和亲人苦苦的劝说下,父亲才勉强去县医院化疗。县医院没有市医院的药物,明显低了一个档次,父亲化疗时出现了严重的 呕吐,胀气。每每看到父亲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样子,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无数次的泪流满面。父亲在县医院化疗对我来说算是尽心尽孝图个自我安慰,但对父亲来说,他宁可放弃,也不想掏空家庭,给家人带来经济大窟窿。特别是当得知儿媳妇儿提出离婚,父亲很坚决的拒绝再治疗,不管我们如何苦苦劝导。
面对活着,父亲百般纠结,他很想活着,可如果用孩子们的辛苦钱续命,他宁可不要命。这种精神上的包袱,使父亲的身体越来越糟,最终癌细胞浸润整个内脏。2015年劳动节的凌晨,老天给父亲放了无期限的长假。
父亲去世半年后,母亲意外瘫痪。对弟弟来说几乎雪上加霜。父亲生病,老婆离婚,父亲去世前一周手指头出小小的工伤,他还负责儿女的抚养权,任务艰巨,这个在父母溺爱下成长的小树苗终于体会到了人到中年的无奈。
那时不管我生活有多大压力,不管日子过得多么辛苦,只要弟弟安心上班,不放弃,家里的一切都有我扛着。
2017年初夏,母亲在瘫痪卧床一年半之后,奔父亲去了。我们姐弟俩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2019开春,谋到了这个新老城交界处的城中村楼房。确切地说,因为相中车库才看中这房子,于是怂恿弟弟买下。年底开始动工装修,因疫情耽搁,直到这个4月20号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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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初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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