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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已经去巴黎了。”魏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的平淡。魏辰说过,上帝给每一段关系都设了一个寿命,寿命到了,自然就走散了,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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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个冬天,李清安说:“我要去巴黎了。”她捧着冒着白气的奶茶,带着白色的围巾,穿着白色的靴子。她的人生就是白色的,没有一块污点,干净,且清澈。“我已经决定了,后天的飞机。”魏辰明白,李清安做了决定的事情,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他很清楚,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能不去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话语中竟带了一点期待与乞求。李清安摇摇头“已经订好飞机票了。”
魏辰就这么看着李清安,不施粉黛,完美无瑕的皮肤就像玉一般,细眉薄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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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清安去巴黎那天魏辰没有去。魏辰害怕离别,与其去机场说“再见““别忘记我”不如索性不去。那天,魏辰把自己闷在房里,一遍一遍的打开手机,关掉,再打开,再关掉,循环往复。他内心是希望李清安可以发短信说“魏辰啊,我不去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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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当身边朋友再次提起“诶嗨,这几年你跟李清安聊过吗还”这种话时,魏辰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
就像平静的湖里突然砸过去了一块石头,不是很大,却还是掀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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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啊!来!”魏辰坐在边上,与那些在台上跳来跳去的人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分割线。魏辰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灌着酒。“魏辰,抽一根?”“不了。”魏辰不抽烟,他讨厌烟味,很讨厌。
“叮咚”微信的消息提醒铃声突然想起,魏辰拿起手机,发现是李清安的微信“我回来了”魏辰不知道怎么回复。“哦。”?太过冷漠,“我们约一面”?实在没什么必要。又一条消息,依旧是李清安的。“我们见一面吧”“不了。”连魏辰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犯什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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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辰还是来了,他看着对面的李清安,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十年前。魏辰不知道李清安到底变了什么,她还是一样漂亮的脸蛋,可魏辰觉得,她就是变了。
直到李清安熟练的点着了一只烟,魏辰皱皱眉“你抽烟?”李清安笑着说“为什么不抽”
这样的李清安让魏辰觉得,很讨厌,很不舒服。
白色的李清安,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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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安在中学曾经说过:“未来的自己怎么样谁知道呢,过好当下,至少在当下不要成为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种想自己的未来对于我来说,就像小时候在想我将来考清华还是北大一样,忽略了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会变成什么样。”
这是魏辰在中学无意间听到李清安对自己的好姐妹说的,这时候魏辰就开始注意这个干净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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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对面抽着烟的李清安,实在是太过陌生。“你过得还好吗”依然是魏辰式的平淡语调,根本听不出这是个疑问句。“很好啊,每天很开心。”李清安笑了,似乎是自嘲,又似乎很轻松。魏辰觉得那个笑是那么扎眼。“没什么事我走了。”魏辰不想跟这样的李清安待在一起,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李清安。
对,是李清安,可魏辰认识李清安不是这样。他认识的李清安,人生是白色的,白色,是干净,清澈,纯洁,李清安也是白色的。现在的李清安就如同一张白纸经过了岁月的磨炼变得发黄。
李清安。
李清安。
李清安。
清。安?
他摇摇头,真是讽刺啊。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你,还能找回从前的自己吗。”
当然,魏辰没有问出口,他没有资格。李清安怎样,关他魏辰什么事。
希望。几十年后的自己,可以不忘初心,不忘记曾经的自己。“愿我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文源.何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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