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金锞子献给本夫文字的读者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即朱国桢编撰《明史概》。
(书中对朱国桢稍稍做了介绍,即冷子兴老婆去找她老妈,求了王熙凤后,其罪得免。)
而兴儿演说荣国府,却是夏完淳续写《幸存录》。
“兴儿回奶奶,前儿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里头成色不等,共总倾了二百二十个锞子。”
说着递上去。尤氏看了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春的。
作者在此先轻轻地描了一笔。
八宝联春,意同书中提及的戏折子《八义》。木夫不知此折子戏出于何剧,亦或干脆是我们的二哥哥杜撰的:
八佾(yi)舞于庭,是可忍,熟不可忍?
八义,八宝,皆指满清的什么来着的,噢,八旗。
梅花,在红楼里指大明。
海棠,在红楼里有特指,即红楼女1号。这里借指吴三桂。
笔锭如意,不是必定如意,本就是笔定如意。
这只笔一笔一笔地把明朝写灭亡了。指的是东林党、复兴社之类的文人清流什么的。木夫一提及这班人,头就大起来,疼。
其中有个代表人物钱谦益,虽善无征。是个大学教授,教学生如何辩论,如何得第一名。
所谓名师出高徒,他的得意学生冒襄冒牛郎的故事,木夫已经讲的比较详细了。
之后,尤二姐的故事里,兴儿隆重出场。
这里的写作手法是作者众多诡异手法之一,木夫名之为神来法(或名逗B法,哈)。
尤二姐拿了两碟菜,命拿大杯斟了酒,就命兴儿在炕沿下蹲着吃,一长一短向他说话儿。问他家里奶奶多大年纪,怎个利害的样子,老太太多大年纪,太太多大年纪,姑娘几个,各样家常等语。兴儿笑嘻嘻的在炕沿下一头吃,一头将荣府之事备细告诉他母女……尤二姐笑道:“你背着他这等说他,将来你又不知怎么说我呢。我又差他一层儿,越发有的说了。”兴儿忙跪下说道:“奶奶要这样说,小的不怕雷打!但凡小的们有造化起来,先娶奶奶时若得了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些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爷的这几个人,谁不背前背后称扬奶奶圣德怜下。我们商量着叫二爷要出来,情愿来答应奶奶呢。”尤二姐笑道:“猴儿肏的,还不起来呢。说句顽话,就唬的那样起来。你们作什么来,我还要找了你奶奶去呢。”兴儿连忙摇手说:“奶奶千万不要去。我告诉奶奶,一辈子别见他才好。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只怕三姨的这张嘴还说他不过。好,奶奶这样斯文良善人,那里是他的对手!”尤氏笑道:“我只以礼待他,他敢怎么样!”兴儿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说,奶奶便有礼让,他看见奶奶比他标致,又比他得人心,他怎肯干休善罢?人家是醋罐子,他是 赘 醋瓮……”尤二姐笑道:“可是扯谎?这样一个夜叉,怎么反怕屋里的人呢?”兴儿道:“这就是俗语说的‘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了……”尤二姐笑道:“原来如此。但我听见你们家还有一位寡妇奶奶和几位姑娘。他这样利害,这些人如何依得?”兴儿拍手笑道:“原来奶奶不知道。我们家这位寡妇奶奶,他的浑名叫作‘大菩萨’,第一个善德人……我们大姑娘不用说,但凡不好也没这段大福了。二姑娘的浑名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三姑娘的浑名是‘玫瑰花’。”尤氏姊妹忙笑问何意。兴儿笑道:“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也是一位神道,可惜不是太太养的,‘老鸹窝里出凤凰’。四姑娘小,他正经是珍大爷亲妹子,因自幼无母,老太太命太太抱过来养这么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两个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一个是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这样的天,还穿夹的,出来风儿一吹就倒了。我们这起没王法的嘴 记那牡慕 他‘多病西施’。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每常出门或上车。或一时院子里瞥见一眼,我们鬼使神差,见了他两个,不敢出气儿。”尤二姐笑道:“你们大家规矩,虽然你们小孩子进的去,然遇见小姐们,原该远远藏开。”兴儿摇手道:“不是,不是。那正经大礼,自然远远的藏开,自不必说。就藏开了,自己不敢出气,是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了……
这位大菩萨李纨李大嫂,便是观善无征的观世音,前面提及的钱谦益,就是说水有点凉的那个。
二木头迎春即朱由崧,她下嫁的中山狼阮大铖(他有个祖先叫阮籍,故名孙绍祖),兴儿父子是亲身见识过的。
玫瑰花三姑娘探春,即鲁王监国朱以海。我们的兴儿是护花使者,直至以身殉国。
这里说一下"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啥意思?
三姨跟黛玉像吗?
这得从"意绵绵静日玉生香"说起,宝玉给黛玉说的笑话,那只小老鼠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林府的大小姐,哈。
尤三姐就是一只老鼠,即明末京城大鼠疫。
尤三姐左右了浩浩的历史进程……
尤二姐笑道:“你背着他这等说他,将来你又不知怎么说我呢。我又差他一层儿,越发有的说了。”
这什么意思呢?我们先看下面……
却说兴儿正在帐房儿里和小厮们玩呢,听见说二奶奶叫,先唬了一跳,却也想不到是这件事发作了,连忙跟着旺儿进来。旺儿先进去,回说:“兴儿来了。”凤姐儿厉声道:“叫他!”那兴儿听见这个声音儿,早已没了主意了,只得乍着胆子进来。凤姐儿一见,便说:“好小子啊!你和你爷办的好事啊!你只实说罢!”兴儿一闻此言,又看见凤姐气色及两边丫头们的光景,早唬软了,不觉跪下,只是磕头。凤姐儿道:“论起这事来,我也听见说不与你相干。但只你不早来回我知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要实说了,我还饶你;再有一字虚言,你先摸摸你腔子上几个脑袋瓜子!”兴儿战战兢兢的朝上磕头道:“奶奶问的是什么事,奴才同爷办坏了?”凤姐听了,一腔火都发作起来,喝命:“打嘴巴!”旺儿过来才要打时,凤姐儿骂道:“什么糊涂忘八崽子!叫他自己打,用你打吗!一会子你再各人打你那嘴巴子还不迟呢。”那兴儿真个自己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凤姐儿喝声“站住”,问道:“你二爷外头娶了什么新奶奶旧奶奶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啊。”兴儿见说出这件事来,越发着了慌,连忙把帽子抓下来在砖地上 具斯具伺龅耐飞 响,口里说道:“只求奶奶超生,奴才再不敢撒一个字儿的谎。”凤姐道:“快说!”兴儿直蹶蹶的跪起来回道:“这事头里奴才也不知道。就是这一天,东府里大老爷送了殡,俞禄往珍大爷庙里去领银子。二爷同着蓉哥儿到了东府里,道儿上爷儿两个说起珍大奶奶那边的二位姨奶奶来。二爷夸他好,蓉哥儿哄着二爷,说把二姨奶奶说给二爷。”凤姐听到这里,使劲啐道:“呸,没脸的忘八蛋!他是你那一门子的姨奶奶!”兴儿忙又磕头说:“奴才该死!”…………兴儿回道:“奶奶不知道,这二奶奶……”刚说到这里,又自己打了个嘴巴,把凤姐儿倒怄笑了……
我们的二哥哥既然提及《幸存录》,说明其含金量比较高,意即比较真实可信。不象其它的什么什么,扯淡碑有证。
但这些碎金子,里头成色不等。
现存的《幸存录》当然已被改得面目全非,木夫昨天重新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大概剩个书的模板罢了。
《幸存录》的作者把他了解的都真实地记录下来了,问题是有些事情他并不了解其内幕。
比如,吴梅村的《圆圆曲》,我们二哥哥给的评价是,大业何知不朽三。
《幸存录》中海棠式的金锞子,与《圆圆曲》同出一辙,成色不到三成。
书中对李自成直以闯贼呼之,几无恕词。而对吴三桂则恕多贬少。
差点忘了提醒初读的朋友,尤二姐即李自成,王熙凤即吴三桂。
而我们这里却是,兴儿大赞李自成,大贬吴三桂。
故有尤二姐之问:“你背着他这等说他,将来你又不知怎么说我呢。我又差他一层儿,越发有的说了。”
而这里的兴儿,作者把当时的奴才形象写得跃然纸上。
脂砚斋有云,这是翻过来的,哈。
我们先说一下另外一个人,王仁。
王仁,原名贾瑞。
(看木夫的文字,得有点定力,哈)
贾瑞,贾天祥。可卿葬礼前我们的凤姐姐把他整死了(贾瑞正照的王熙凤却是石榴裙王刘姥姥,大家有兴致的时候我们再聊)。
为啥,贾瑞们是上不了族谱的,我们的二哥哥把他开除族籍了。
但贾瑞没死,那只好改名,王仁。
仁,仁清巷的仁。
仁,二人。此人先后判若二人。
谁啊?
洪承畴。
大家知道,王仁是王熙凤的胞兄弟,哈。
接下来,我们来讲兴儿的真实故事:
……押至南京,洪承畴亲自讯问并劝降,说:“童子何知,岂能称兵叛逆?误堕贼中耳!归顺当不失官。”完淳挺立不跪,佯为不知审讯大院就是洪承畴,高声答道:“我闻亨九(洪承畴字)先生本朝人杰,松山、杏山之战,血溅章渠。先皇帝震悼褒恤,感动华夷。吾常慕其忠烈,年虽少,杀身报国,岂可以让之!”当左右差役告诉他堂上“大人”就是洪承畴时,完淳更声色俱厉地说:“亨九先生死王事已久,天下莫不闻之,曾经御祭七坛,天子亲临,泪满龙颜,群臣呜咽。汝何等逆徒,敢伪托其名,以污忠魄!”洪承畴色沮气夺,无辞以对。
夏完淳,原名复,复兴社的复。
兴儿的兴,复兴社的兴。
记得读书时木夫理科成绩很好,语文成绩却差,最怕写作文,对诗词也不甚感兴趣。
当读到夏兄的《即事》时,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澎湃:
复楚情何极,亡秦气未平。雄风清角劲,落日大旗明。缟素酬家国,戈船决死生!胡笳千古恨,一片月临城。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文字之缘?
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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