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马克思。
真理是自然存在的道理,无须证明。但人们发现真理的确是先由少数人开始。比如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直到他快去世的时候才敢出版著作《天体运行论》,因为怕遭到宗教的迫害。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对的。其后日心说的支持者布鲁诺就是因此被宗教裁决而烧死。
《大空头》讲的是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华尔街不知名的怪才们预见了危机将要来临,提前做了准备并因此获取了巨额财富的故事,以真实故事为原型。首先简单回忆一下故事。
迈克尔·布瑞,对冲基金管理人。因为小时候生病失去了一只眼睛,性格变得孤僻,擅长观察到高价值投资。2001年发生互联网泡沫,而号称科技之都圣何塞房屋市场却在极速成长。大家都没有想过或者都觉得很正常的问题,他觉得奇怪。并研读了数十万的房贷记录,然后发现了惊天的秘密:房贷担保证券充斥着高风险的浮动利率次贷(这绝对是一部好电影,但里面充斥了太多太多金融术语,以至于它很小众,要看懂确实很难)。于是他要跟美国房市对赌,沽空房市。他首先找到高盛银行,为他量身定制了从来没有过的房贷债券的信用违约互换(类似于保险,简单说如果房贷出现违约,房贷债券失去价值,买这个保险,银行就可以赔偿给购买信用违约互换的购买者。当然如果房贷债券没有贬值,购买者要定期向银行支付保险费),然后回购信用违约互换。
迈克尔·布瑞自信满满,找了多家银行,购买了13亿美金的信用违约互换。而另一边,这些知名大银行的银行家们,对迈克尔·布瑞的不解,甚至嘲笑都写在脸上。华尔街没有不赚白不赚的钱,即使他们觉得迈克尔·布瑞是傻子,也不会有丝毫的同情,收取保费,这块肥肉没法让人拒绝。因为全世界都认为,美国房市是不会崩溃的。
贾瑞德·韦内特德意志银行代理人。因为迈克尔·布瑞也在德意志银行买了2亿美元的信用违约互换,韦内特没有像其他的银行家那样觉得这是个傻子。他研究了房贷债券,发现除了有很多次贷,更重要的是大部分AAA级房贷债券是担保债券凭证CDO,里面也都是次贷的组合包装(CDO类比:次贷好比不新鲜的蔬果,直接卖比较困难,卖不出好价钱,但是一起榨成果汁,然后让第三方给这个果汁评分,绝大部份都会评成AAA级),因此他判断房贷债券将没有价值,美国房市将崩盘。但他只是银行代理人,当他的老板觉得他只是杞人忧天后,他就开始找合作机构,因此才有了下面这位入场。
马克·鲍姆是也是基金经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就是一个愤青。正气凛然,不爽华尔街的金融体系。所以贾瑞德·韦内特找到他时,尽管他觉得不靠谱,还是满怀期待的想听一听,这个可以干翻美国房市的计划。马克是个比较务实的人,他深入基层调查,发现了房市确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房贷交易员违规操作,房贷公司的无视流程,贷款人的疯狂无知。买房的人只想要房子,银行只管卖房贷债券,全都无视风险。这种混乱,让马克无能为力,他决定要教训一下整个金融体系。
查理·盖勒和杰米·希普利是一对好基友,他们用自己的钱,4年时间从11万赚到3千万。他们的投资策略是,人们总是低估坏事发生的可能性。这种大家都认为不会发生的低概率的事件,通常做期权就很便宜,也就是赔的时候赔不了多少,赚的时候却可以赚很多。所以当查理从朋友那里听到迈克尔·布瑞要沽空房市,他们是兴奋的。问题只有3千万的本金,没有国际互换与衍生工具协会合约,他们没有资格加入这场博弈。于是找到了老邻居本·霍克特帮忙。本是康沃尔资本退休的银行家,不仅聪明敏锐,更有强大的关系网。他也十分痛恨金融体系,决定给予年轻人帮助。
好了,所有的主角们都悉数入场。如果说这些人有什么共性。那统一的一点就是他们不随大流。银行,政府,整个金融体系,谁会相信这些会出错。人们不假思索,或是愚蠢,或是贪婪。迈克尔说,谁都会看出来,一旦违约率上升,房贷就会失去价值,房市将会崩溃。可如果没有查阅这些贷款信息,没有去基层调研真实情况,没有盲目从众的心,又怎么会发现这么大的体系存在着这么大的问题。相比较于真实的事实,人们更愿意接受权威公布的“事实”。
严谨的逻辑让沽空者相信自己的预测,而相信让他们付出了行动。而随大流的人永远不会去做,更不会去了解。
这场风暴不会那么平静,虽然2008年的金融危机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历史,我们知道结果是做空盈利。但当时处在风暴中心的人,不会有那么清晰的视角,一切还是未知,一切尚需等待,一切都是煎熬。老板们不信任,甚至要撤资;银行家们冷眼嘲笑,不是傻子就是过度磕了药。随处可见嘲笑他们的人。每个沽空者都面对着强大的阻力,仿佛他们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仿佛他们是异类要与整个体系为敌。
时间来到2007年初,受浮动利率的影响,以及房市低迷,房贷违约率上升。空头们本想这下可以收割果实了。可现实显然跟他们来了一个玩笑,房贷债券变得更有价值。雪上加霜,银行还向空头们催缴保险金了。即使是这些出类拔萃的人,也有动摇。马克团队想要退出减少损失。杰米与查理有了分歧。我们可怜的迈克,自闭症的他只能靠着重金属的摇滚乐释放压力。事与愿违,空头们白白亏损了一两年。这真的是煎熬。
冷静思考,剔除杂念,尊重事实,相信逻辑,相信自己。于是他们又进一步了解了整个行业情况,认清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房贷问题,而是整个虚假的金融体系。是金钱让人愚蠢,愚蠢让人犯错的道理,而错误总是付出代价的。银行,证券公司,评级机构,甚至政府都在极力维护这个虚假繁荣的房产市场。做空,就是与他们为敌,针锋相对,生死博弈,也不夸张。
在煎熬中,时间带来了曙光。2007年4月,发放次级抵押贷款的新世纪公司申请破产。很快多米诺骨牌效应开始,一直持续到到2008年我们都听说的大名鼎鼎的雷曼兄弟破产。
空头们卖掉了手上的信用违约互换,获得了超高的回报。最终政府救市,无知人民大众背锅。
不盲目从众,相信逻辑,相信自己,就可以预见未来。别说你爹妈,就连政府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又有多大的勇气去坚持。很多时候,我们遇到问题总会讲给别人听,要么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么只是希望得到认可。可有时候我们说机会难得,并不是没有遇到机会,而是抓不住。如果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实际上反对你的人越多越好,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一定不是最好的机会。世界上庸人那么多,人人都认可你,那你得平庸成什么样子。不用害怕错误,没有什么事可以一下子就做成。尊重事实,相信逻辑,不停地总结失败经验,都会让我们变得更好,也更有能力去预测未来,抓住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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