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想回老家看看,在那里我孕育与埋葬了我的童年,埋葬,听起来有点惨的慌,事实就是这样,我想我的童年应该是充满天真快乐的,可是我只能说天真是傻帽的近义词,人们总是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其实他们怀念的是那种无知而不用负责任而带来带来的快乐,当一个成人拥有一个四岁孩子的智商的时候人们不会说他真好,永远能像小时候那么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生活,顶多会说这傻子整天傻笑啥,事实就是这样,我真的想把自己的童年回忆的快乐一点,可是我真的很遗憾我童年的时候没有大人的智商,那样我也不会现在想起童年而遗憾,我真的很反感某些人总把生活比作诗,或者比作一个小船什么的啦,要就说生活就是一次旅行,还不知道终点的旅行,放P!
你不是傻子,你坐车不知道终点你做啊!
这样的文字就像现在超市里面包着花花绿绿非常好看的糖纸的糖一样,好吃的没有几块。这些赚稿费唱颂歌的人还是去当作家或者去学校教书吧,毁人不倦,完了,我是当不成作家和教师了,只能安心作我的业余流氓。
我觉得生活应该像很小的时候用很简陋的苇叶包着的粽子,看起来很普通,吃起来却很甜,生活应该像小时候打的酱油,一个大桶装着,没有牌子却很好吃,分量也很足,不像现在酱油特别贵,还讲什么牌子,动不动还给你弄个保质期见瓶盖,从某种程度上说人们对品牌越认可度越高越说明这个社会的诚信度越低,因为只有品牌的东西才能自我安慰消费者心理,当然我还是很乐意看到社会的进步,只是有时候社会的进步会出现一些就像人长大的时候脸上会长的痘痘一样东西,而我更喜欢看孩子光滑的皮肤,所以我怀念的我童年。
生活就像一卷卫生纸,而属于我童年的那部分已经被用过了,它一直静静的躺在记忆的纸篓里,让我不想翻出。(吃饭的同志们对不住了……)而它确实发挥过它作用,而我只想怀念那些用它时候的感觉。
听娘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没人照顾我,父母忙,我就整天被被子压着,头偏的很严重,开始哭的很厉害也没人管,后来哭的没声了也就老实了(难怪我现在一去K歌朋友都很殷勤的请我吃东西,让我少唱,原来历史原因在这,嗓子哭坏了),而且到四岁还不会走,家人都以为我是瘫子,好不容易学会了走路,结果又从床上摔下去把腿摔瘸了,家人又开始以为我是瘸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貌似这个词用着不合适),我一不小心就好了,而且长成了现在欢蹦乱跳的大人,估计是小时候压的太久了,长大了才释放出来吧。这是娘跟我讲的美化版的“安史之乱”。
在我的脑袋能搜索到的记忆里,天很高,很蓝,天气比现在要冷很多很多,因为我记忆我手冻伤的很严重,我应该很瘦小不然也是个病秧子,不然现在手那么光滑连茧子都没有,估计是小时候没干过活的缘故吧(家人看见这篇文章一定举双手反对,长大了你也没干过活啊!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咱们以后再说哈),那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骑着爸爸的“大马”出去玩,或者是被爸爸抱着出去看病。
这是我存在记忆能感受到的,在五岁的时候我喜欢躺在没有人的一个很大的芦苇丛里面看着天空发呆,那时候的芦苇真的很茂盛,而那些匍匐着的芦苇成了天然的草席,那时候的天很蓝,很高……
在后来就是上学了,那时候真的很讨厌鸡打鸣,因为鸡打鸣我就要起床,那时候爸爸总是把我“揭干锅”,他还是很严厉的,大冬天我光着身子没被也不可能睡着,只能起床,只是上了高中大学退化了,再被把被子揭掉的时候我就嗷嗷叫的躲到褥子下面去,这个时候妈妈总会给我拽过一条被子,妈妈总是想让我多睡一会,爸爸也不那么严格对我了。哼哼,小时候没睡着的懒觉应该像发养老保险一样一点一点的补偿给我,多赖赖床妈妈会开心的,好不容易回次家。
上一年级时候出了一场车祸,从车的前面进去从后面满身是血的被拉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game over了,那时候的世界是红色的,至少从眼眶看出去是红色的,在车上吐血,那味道还是那么清晰(还有心情品味道呢,看来死不了)。回忆起来都难受死了,然后就是漫长的治疗,那时候每天早上爸爸会给我买来我最爱吃的东西,晚上爸爸妈妈和我一起挤在一张很小的床上,我用输液管喝水,爸爸给我讲画册上的东西,那是我童年最幸福的时光吧。
漫长的旷课之后,回到学校我还是没有选择留级,反而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在那以后我拿到了满墙的奖状,就像开挂了一样,只是那些奖状,再扫房的时候被同废纸一样摘下来,被父母不知道放到了那个早已我记不起的角落。
病好回家自然很开心,我一直惦记着我的乐园。
是的,我有一个百草园。
百草园被一条一尺宽的小路隔开成两部分,那尽头总是传来三爷喊我吃好饭和吃西瓜的声音。
百草园的左侧有高大的香椿树,高大到看不见太阳,很多棵的树,那时候总是有络绎不绝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去采摘香椿,爸爸和爷爷级的长辈们总是特别大方,不过我很矮,总是去摘那些从大树根有钻出地面的小树的顶上又嫩又红的香椿让娘给我做香椿肉馅的馅饼,二爷总是很生气的训我,那时候我总是傻乎乎的笑它,有点不懂事的故意气他,不过后来懂事了明白了一个词 ------------ -竭泽而渔,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这个词时常想起二爷生气有点吓人的面孔。也许吧,把小树尖采了,小树就不能直直的向上健康成长了吧。
小路的右侧是桑葚树,那时候我总是喜欢直接跩树或者是把树的枝条拉下来摘桑葚,为此也经常被训,后来就下面铺上塑料布,用杆子桶了。
小路的尽头是三爷家,房子的前面有一棵桃树和一棵枣树,桃树我总是用杆子打,然后用盆子洗,童年的印象里桃子是很让人皮肤不舒服的东西,所以我打桃子总是洗啊洗,不过桃子很甜。
枣树有碗口粗细,二爷总是每年在枣树上面一圈一圈的刻东西,像年轮一圈一圈的从树干往上爬。
那枣树和桃树可是我的领地,整天盼着枣熟(我早熟是有原因的,整天盼着能不早熟么),没事就喜欢打几杆子尝尝涩涩的枣熟了没有,每当二爷听见我打枣,开门看见在树下有很多的我打落的没有成熟的枣就严厉的训斥我,我就跑回家留下他一个人气急败坏的身影。
总算盼到了枣熟,我整天守着,去打枣,因为总会有不速之客对我的枣有企图,有一些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总是偷偷的溜进我的领地偷枣被我抓到我就和他们大吵,他们理亏也每次总是处于下风,我们的吵架声惊动了二爷三爷,他们总是让他们打枣,还给他们枣,弄的我很郁闷,不过那些童年争枣的“他们”,都已经成了好伙伴的“我们”。
小路的尽头就是二爷家的门口,二爷三爷和太爷是一起住的,每次总是听见三爷用他高八度的嗓音千里传音叫我去吃好饭或者吃西瓜,吃饭的时候二爷总是唠叨我又把香椿树的树尖采了啊,有把桑葚树的枝条拉下来了啊,又打落了一大堆没熟的枣啊,而我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我很“关心”炕桌下面那只老寿星的大白猫,总是喜欢拉它的尾巴,它一叫太爷就知道我又淘气了,总是示意性的拿起炕笤帚,吓得我乖乖吃饭。而三爷总是不关心那些事,他总是告诉我在家里可以敞开淘气,但是不能去别人家淘气……
吃过饭我通常会在前院玩,那里有一只很大的狗,每次二爷看见我骑着狗喊驾驾的时候,二爷就气急败坏的追我,不过大狗倒是一次没有咬过我。现在时常看见二岁的小侄女去“欺负”得蹲着都比她高一头能把我扑个跟头的家里的大黄狗总躲她的时候,我就想笑,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看着看着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一直骑大马的那条老狗了……
那些记忆伴随着一位又一位的亲人辞世而日渐模糊了,童年的百草园被铲平了,高大的椿树被砍了,桃树枣树也没有了,大猫和老狗都死了,房子也拆了,连那块曾经属于我的百草园的地皮都改姓了……
只是我担心那里的老鼠和蝎子,不知道他们不住在那又能去住在哪呢?
只是我还是很想吃又嫩又红的香椿做的肉馅饼,想在想想真的很想吃,馋的想流泪……
2011年1月26日23: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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