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她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学的手艺是做衣服。”
那个时候还不兴读书。衣食住行全靠一门手艺撑着。学成了,出师了,也就能养活自己了。
后面还说了许多,但是不打紧了。
在第二个孩子出来前,剪刀和布,总是和她一起出现的。
一把木尺,一把剪刀,一盒粉笔,一台缝纫机,一台拷边机,手臂上挂着一条卷尺。
剪着短发,身材偏瘦,面容柔和。
她弯着腰,在做一条裤子,第一步就是画图,在四四方方的布匹上画裤子的雏形。
这是前村好友的订单,给老人家的。
深蓝色,接近于黑。光线不亮,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放大了看,就像宇宙。凸型的木尺在宇宙中不停地游走,明明是最为笔直正直的属性,却因为材料的柔和,灵活地像一尾鱼。白色的粉笔是鱼划水留下的痕迹,又急又快。宇宙在它的作用下有了一些些变化。
突然,一艘巨艇开来,如定海神珠一般,破开了水表。鱼群们惊慌失措,不停地往外冲,水痕却暴露了他们的踪迹。有着尖利船头的巨艇,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沿着白色痕迹,势不可挡。
一瞬间,沧海桑田。自此有了陆地和海洋的区别。她取走了陆地,留下了海洋。
所以我一直对着海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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