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晚饭过后,篝火仪式即将开始了,虽然众人各怀心事,但这不并妨碍部落里的居民们趁此机会对他们依赖的天神进行祷告和问询。
这件事当然是由老巫医来完成的。
他既是医,更是巫,部落里的大事小情,诸如婚丧嫁娶,问吉避凶,都得在他和天神沟通之后才能定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巫的地位甚至比部落的首领还要高。
随着时代的不同,部落里与偶与外界有接触,当然也多多少少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了世界上有比马跑得更快的火车,有不用油就会发光发热的电灯……
自此,人们对巫的信任程度正慢慢消退。
但老巫医不同,他有着巫和医的双重身份,虽然部落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再相信求神问卜那一套了,但是他的医术却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老巫医仍然是部落里身份最贵重的人之一。
天全黑下来了,瓦力和几个得力的助手在维持秩序,他另外也派了些人守在洞窟口,以防有野兽来袭。
等大家全都到齐之后,由瓦力宣布巫医出场,并由他代表大家与天神沟通,
老巫医穿着隆重的服饰登场了,他头上还插着彩色的鸟毛,脸上也同样用不同的颜色画满了诡异的图案,手里拿着一根乌得发亮的拐杖,一头卷成一个小圆圈,一头伸得笔直,在火光的映衬下,看起来怪异又搞笑。
彦雄紧挨着幸子席地而坐,幸子则挨着凉子,凉子的另一边是卡娜 ,卡娜那边则是卡那侬和山本。
瓦力看卡娜与那群生人坐在一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他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山本和卡娜之间隔着卡那侬,是因为两人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山本的伤虽然是卡娜射伤的,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山本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他主动选择了和卡娜隔开。
彦雄看巫医装扮古怪,小声笑着对幸子说道:“太滑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天神!”
凉子瞪了彦雄一眼,示意他闭嘴,幸子也用力拍了他一下,让他别乱说话。
彦雄这才闭嘴不言。
仪式正式开始了,这时,有九个青壮年身着与巫医同类的服装徐徐入场,此时所有围坐在一起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场地鸦雀无声。
卡娜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忽然,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大伙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场上的那九个人随着鼓点的节奏开始围着巫医不停转起圈来。
这九人转动的速度时快时慢,巫医则横咬着那根乌亮的拐杖,双手得空后,弯腰蹲下捡起放在地上的一个陶碗,碗里装满了酒,只见巫医左手端碗,右手用食指往碗里蘸了蘸,然后再借大拇指的弹力,将沾在食指上的酒滴弹向空中。
这个动作巫医朝着九个方向,分别做了九次。然后他把碗往旁边一伸,有一个人迅速地跑过去接过碗,退回到仪式外围。
“这是在恭请天神降临。”卡娜小声地说道。
凉子轻声“哦”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卡那侬看着这个古老又神秘的仪式,听着隆隆的鼓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他非常肯定:他从未参加过或看过这样的仪式。但是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呢?
凉子话音还没落,只见场上那九人停下了舞步,同时往场外走去,他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头被结实捆住待宰的牛。
那是一头刚成年的水牛,牛皮光亮,又大又弯的牛角彰显着它的实力,看得出来这是被瓦力他们精力挑选过的。
可惜,这头牛刚成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要被拉上了祭神台。它的牛角这个时候一点也派不上用场,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在众人的合力下,那头水牛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成为了献给天神的祭品。
当血淋淋地牛头被端正地摆放在祭盘里,被巫师恭恭敬敬地高举过头顶,再呈上到临时搭起的祭台上时,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巫师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嘟囔着,当鼓声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密的时候,这种小声的嘟囔慢慢地变成了带着韵律的吟唱。
这段吟唱节奏舒缓,配上老巫师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不像在请神,反而更像催眠曲!
正当众人享受着这支独特而古老的歌谣时,没有人注意到,卡那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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