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坏毛病,我在上课的时候会抑制不住地幻想着老师突然过来捶我一顿。我知道再恶的老师也不会突然过来捶我一顿,可我还是怕,还是抑制不住地幻想。如果我上课的时候把挡在脸面前,不是我想睡觉,而是为了防止老师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然而一次也没有,一晃时间过去了,一次也没遇到过像我幻想所导演的那样。
我再回头看那些人时,我发现有些老师当时看着坏,实际上那老师还是挺好的。有些老师当时觉着坏,现在想想素质是不高。我想起四年级的时候我上课放炮的事。当时那个女老师正在写板书,被突如其来的炮声惊了一抖。也就是那一抖让她明白和平年代也会有枪炮声,她寻着声音的来源很快找到了我。我看她惊愕的表情想笑却不敢笑,虽然我很不情愿被拽出来,但是奈何耳朵太痛,我还是跟着她的手我的耳朵一块出来了。出门这个老师就给我一个啪啪啪,我瞬间脸就红了。老师又问我有没有同谋,我说没有之后脸更红了。老师颤抖的双手让我把提供打火机的,买炮的,出主意的全被说出来了。最后,老师打累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我不记得这个老师叫什么了,也不记得当时看着老师打我同伙的时候有没有偷笑。我只记得她错愕的表情和我被拉出来时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也许,我上课幻想老师突然过来锤我一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吧。那年我是皮艾尔没遇到马修。
我最忘不了的是我地理老师。我在上他课的时候正在写数学作业。他看了我一眼,我因为看了他一眼才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我识趣的收下了我的数学作业,把地理书抬到桌子上面。而这个时候地理老师不同意了,他按住我放地理书的手。“别让别人改变自己的行动,想干就干。”我恳切地点了点头,把地理书放下去了,开始认真地抄别人数学作业了。我以后许多事情都会想到这个老师说的话,你不喜欢我就要改变吗?没必要。
如果一个人平凡普通至极,他内心世界大概太过于丰富。写是写不出内心世界,那只是内心世界的一个折射。我在高中的时候常常幻想如果哪天有恐怖分子进攻我们学校,首先攻陷了门卫室,然后接着控制了校长室切断我们学校和外界的联系。最后每个班都有恐怖分子看着,而这时我书包里有把刀,我想象那个时候我应该躲在人堆里,恐怖分子会把每一个人的手机收掉防止我们报警。我就趁着他收手机的时候用刀把那个看守我们班的恐怖分子捅死再把枪缴了。然后我带领着同学们逃走,哦!每一个情况我都想到了,可惜,我高中三年没有遇到一次恐怖分子的袭击,我也就没法拯救这个学校了,可惜了。如果要是出现意外没有把那个恐怖分子捅死,我会用身体堵住枪口,用最后的力气大喊:“同学们,快跑!”就像所有电影演的那样,虽然没有激动人心的bgm,可是我用生命拯救了大家。
我回家做了一个梦,一个悲伤的梦。我梦到我八十岁了,和一个成精的蜈蚣待在一块。我想,我这六十年白活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八十岁的。我想想我这辈子真是不容易。十二岁的时候没死,二十四岁的时候也没死,三十六岁的时候也熬过去了。我好空虚,六十年的记忆我一点都不知道,里面的苦难和幸福现在都不能回忆。我问那个蜈蚣,我还能活多少年啊?蜈蚣说,还能再活十二年。我说,我活那么大干嘛,我认识的人都打GG了,九十二岁真大啊!比八十岁的人还能多活十二年。我还得熬十二年。
你怎么懂那么多啊,蜈蚣。
因为我成精了啊!
咦?建国以后不是不准动物成精嘛!
蜈蚣狡黠地眨着眼睛说道,哦!我是1948年成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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