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桐
他不再爱她了。
他是在得到她的全部后便生了厌烦的人。誓言,茶饭,浪漫,都是为取得秘密摆场的戏。
她没有再说什么,丢失了秘密的女人只能是一具空空的壳。四月的风已把爱情吹走,接下来便是七八月的雷雨。她不想再出门,她闷在屋里考虑失恋这个命题。这是十九岁少女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衰败,没有任何人教过她该怎么面对感情问题。她小心翼翼,她如履薄冰。
窗外,七月还没到来,天空依旧蓝汪汪,云朵不能按她的心思织起乌纱,风也没有大作,只是轻轻扫过了树梢,把鸟鸣吹落了半边。
她往楼下看看,汽车在画好的线上做规则运动,河水在堤坝内缓缓流淌,为什么她的爱情没有按规则走下去。灯光息得太快,终了场,而她还没有痛快地打开爱情的本质,他便“咔嚓”一剪让整朵花掉在了地上。她可爱着那朵花,眼巴巴地看着,想捡起来觉得卑贱,用脚蹂躏又于心不忍。她已经十九岁了,成人的天空里她还没学会怎么辨认风向和晴阴。什么是长大?什么是爱情?她在五月的窗里望着五月的人间,问自己。
她在屋子里摆满了面包和水。她在屋里躺着坐着,铁门紧闭,不言不语,可时间还是滴水不漏的走。她心太痛时,便用刀在胳膊上切一下,然后等肌肤的疼勾引心脏的疼。她在时间美妙的律动中,一边疼一边解析失恋的题目。又想不通时,就拿刀在墙上划来划去,白花花的腻子粉在屋内飘飘,落满了她的头发,睫毛和两条泪槽。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条尾巴被切除的狗。
五月。小屋内,腻子粉如雪花洒洒;五月。人世上,雷声还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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