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网上搜寻下归有光笔下的项脊轩是否得与保存下来,只搜得其在某中学的雕像。估计他的旧居已经在历代的变迁中被蹉跎岁月所磨灭。项脊轩如今是笔下的项脊轩,每个读者精神世界里的项脊轩。
这篇文章选入高中课文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它之所以为文学界推崇,作为教材中的范文。它通过破旧祖屋的描写,以及家庭中的一些琐碎小事,展现出了祖孙三代人在破败祖屋里的生活情景,以及作者从小在项脊轩立志苦读的情景。作者完全是通过朴实的语言叙述,平常的故事让读者产生共情。作者笔下的祖屋,几代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家族经过几代人繁衍后开始筑墙疏离,祖辈留下来的产业开始衰败,直至废弃。而作者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信念却始终如一。
读完了归有光的简介,才知道那项脊轩那斗室陪伴了归有光几乎是大半生的读书和科考生涯。
“归有光(1507年1月6日-1571年2月7日),字熙甫,又字开甫,别号震川,又号项脊生,世称“震川先生”。汉族,苏州府昆山县(今江苏省昆山市)宣化里人。”归有光想通过科举入仕的道路却走得异常坎坷,十四岁应童子试,二十岁考取第一名,考取了秀才,此后参加乡试却五次连考十五年不中,到了三十五岁才考中举人,之后归有光参加会试连考八次二十四不中,遂在嘉定安亭江上讲学,到了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年近花甲的归有光考中进士三甲。及第后任长兴知县、顺德通判、南京太仆寺丞等职,故被称为“归太仆”。一度留掌内阁制敕房,参与编修《世宗实录》。隆庆五年(1571年),归有光病逝,享年六十六岁。
一个人进行四十二年的科举考试,到了花甲之年才成功,谋得个一官半职,不知道这对矢志科考入仕,光宗耀祖的归有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据说,这篇《项脊轩志》是归有光在十八岁时写了前半部,在后面又补记了一段他与第一任妻子——他母亲给他指婚的魏氏。她嫁给归有光时,归有光二十三岁,一共与归有光生活了六年。据说归有光对第一任妻子还是很有感情的,第一任妻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能抚慰归有光幼年失去母亲造成的心灵创伤,以致于魏氏去世后,归有光寻画师为魏氏画像,画了多幅,归有光都认为不能画出妻子的美。
三年后, 归有光又娶了十八岁的王氏,王氏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一直操持着家中的活计,组织耕种着家里的田产,为归有光读书科考提供经济支持。嫁给归有光十六岁之后又不幸去世。王氏去世时,归有光四十六岁,过了一年后,归有光娶了费氏。费氏在归有光的书里却少有记载。也许归有光的身体从此开始衰老,老夫少妻思想与情感上难以达到融洽和谐的境界。他在文章中只提及前妻在院子中种下的枇杷树“亭亭如盖”,似乎对亡妻念念不忘,无视继任妻子的感受。不过他也只是用借物喻人的含蓄笔法而已。
一个书生,安于贫困和窘境,矢志不渝只为考取功名,虽屡挫屡战,愈挫愈勇,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种精神很让人感到钦佩,世上能有几人如此执着的去几十年如一日的做一件事,直到它成功。
可是老天没有给归有光发挥自己才能的更多机会,中进士入仕为官六年之后,溘然辞世,可能他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完。古代科举应该是一种残酷的竞争,全国的举子,一辈子也不能高中进士应该是占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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