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自己听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
北方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满山的五彩斑斓,比山花还烂漫,比灯火还阑珊,漫山遍野,大块的色彩,热烈招摇。
这样的季节要去山中走走,深山中,是林风眠画中的北方山村应有的模样,黄杨,墨瓦,白墙,袅袅的炊烟,空气清冷,天空纯净,秋水依依。
此刻要去看树,去看这个季节最耀眼的银杏,千年的古树,依然挺拔的像身披黄金甲的将军,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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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如果有来生,我要化成一阵风,一瞬间也能成为永恒。没有善感的情怀,没有多情的眼睛。一半在雨里洒脱,一半在春光里旅行;寂寞了,孤自去。”
这是近些年网络上流传的一首三毛写的诗,但是我倒是觉得出处有误,否则,这么惊艳的一首诗,不会二十年前读三毛时毫无印象。关于树的诗,小时候更加推崇舒婷的《致橡树》和席慕容的《一颗开花的树》,后来又都不喜欢,一个觉得矫情,一个觉得卑微,我更加向往自由独立的树应该有的状态。
而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读过之后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花开过,风来过,韶华过,又吹落,也许一夜秋风秋雨,这枝头的繁花似锦就会朔朔的落下,只剩一树枝桠,繁华褪去就是荒凉,一地的金黄,就成了顾念,成为一纸情深的秋水长天。
如果有来生,看似对来生的期许,其实是对今生的绝望至极。
不是不见,便可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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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寺庙中,平日里极其幽静,今日因一树一树的绚烂,游人如织。许多的女孩子身着美丽的华服,穿行于古树,庙宇之间,而我仿佛穿越于千年的时空之中。
美,美人,美景,良辰!她们,自信且能展示自己,一切都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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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时代开始就喜欢三毛,出国的行李箱中唯一带去的中文书就是《撒哈拉的故事》,感觉自己要开始人生的流浪了。 加拿大的春天,有着和撒哈拉截然相反的气候,阴冷潮湿,密密的黑森林遮天蔽日,静谧的湖水,平静幽蓝。而我依然带着夸张的羽毛耳饰,穿着层层叠叠波西米亚的裙子,在寒风中让黑发自由的飞扬。那是诗与远方的气质,全身心的装扮,仿佛就是去诠释,让人看到我来自远方,我在追寻,在感受,用尽我的风情。
年轻的我要不同,要特别,要用轻松的状态去面对生活的残酷。也正是这样,那些苦中作乐的日子,因为孩子气的浪漫情怀而倍显可爱。不会比荒漠更物质贫乏了,不会比拾破烂更潦倒了,不会比和土著人交流更有隔阂了。
《拾荒记》,《淘宝记》,给了自己在穷学生生涯中最有有说服力的自信,最孤单辛苦的日子,也是最丰盈充沛的日子。那是最天真的年纪,那是最天真的年代,埋头苦读的日子里,三毛,琼瑶,金庸,李碧华...笔下的世界,是最纯粹的生活的范本,它们不真实,却让我对未来心生向往,对生活充满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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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起三毛,是因为深秋。碧云天,黄叶地,秋水潺潺是秋日的私语,月光下的生出无限的眷恋。心灯未燃,想念,恍惚间已然灯火阑珊。蜿蜒曲折的山路,随着山势分不清方向,转角豁然开朗处,月朗星稀,山娥崔巍,峰峦叠嶂,就这样在荒凉中走出壮美的风景来。蓦然回首,愿往日无雠,愿有归途。
三毛曾是我心目中理想中的女人,她为我的年轻时代提供了另一种生活的范本,甚至现在的背包客、穷游、去丽江大理、波西米亚风情的穿搭以及小资风情等生活方式,似乎都带着文艺女青年三毛同学的影子。
她干净纯粹,像个纯真的小孩子,时而欢呼雀跃,时而隐隐忧伤,潇洒又浪漫,乐观又敏感脆弱,向风一样捉摸不定,又如树一般居安一隅,哪怕欢喜远去,亦可悲喜自娱。每每想到她最后的选择,便会揣度她平静乐观的生活态度下,内心积聚的巨大苦楚,让人仓皇下泪。
那些诙谐的文字,字字真诚,是对生活的点滴记录,也是对自我的温暖慰籍。她笔下的异国风情,是乐观面对生活的态度,也有和困难生活作战的机智勇敢,激励着我热情的爱生活,爱自己。
虽然我不理解她和荷西的爱情,也不太喜欢荷西,但是她告诉我关于爱情:
“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在有生之日,做一个真诚的人,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在有限的空间里过无限广大的日子”“如果我不爱他,百万富翁也不嫁;如果我爱他,千万富翁也嫁。”。。。
她匆匆来过,也从未走远,Echo,是生命的混响。她沛然的生命感,使她能把很多凄怆的际遇,都写得生气勃发,洒脱浑厚。
我的少女时代有一个梦,梦想着像她一样一袭长裙万水干山走遍,写下很多很多安慰人心的文章,将不堪的生活过得活色生香。她激发着我心中那无边无际的自由情愫,渴望着生命中张扬起洒脱不羁的翅膀,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生命漫长,我要在路上。我要有着最固执的决心,让生活丰盈而内心纯粹。
当我站在那些有些古老的校园里,总要去图书馆中看一看,去寻找她的身影,那个姑娘倔强而坚强。而我,拾荒的习惯一直保留着,用爱美的眼睛发现粗鄙器物的朴拙之美;写字的习惯,一直保持着,用真诚的文字记录真实的自己;流浪的心境一直保存在心底,那是对自由永远的渴望。
三毛,那个叫陈懋平的姑娘,若有来生,望你如愿,成为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从不依靠从不寻找,非常沉默非常骄傲。如若不是,也要成为一个简单的、快乐的人,“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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