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四海》：女人和兄弟，你到底选择了后者

《纵横四海》：女人和兄弟，你到底选择了后者

其实我万万没有想到，以“教堂的枪杀里飞舞着鸽子”的吴宇森，这部以枪战为类型的电影居然是致敬《祖与占》（港译）。没错，就是我上一篇谈的把黑色电影拍的缠绵细腻的法国导演特吕弗。他的《祖与占》开创了世界电影史上最美妙的三人行。后来文艺青年里备受推崇的《布达佩斯之恋》多少也copy这套路数。欧洲人一向自封先锋，不在男女关系上玩点先锋，怎么做现代社会的导师？但钢铁男人吴宇森居然是娘炮特吕弗的脑残粉，这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影片前三十分钟，差不多就是周润发负伤之前，全片洋溢着《雌雄大盗》那样的不羁与浪漫。张国荣骑着摩托车驰骋于大巴车下，钟楚红贵族小姐一样的美貌下居然是冷艳的女托儿……三个人逃离了法律的审判与束缚，尽情在电影的镜头下享受偷天大盗的豪情与三人行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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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润发负伤后，警司的浮现，三人坎坷的童年也呈现于我们眼前。

他们是三个相依为命的孤儿。

如果说《祖与占》是一部有法国特色的爱情电影，那么《纵横四海》就是一部有中国特色的三人行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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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战，特吕弗只不过几个镜头带过。祖与占的时代，是法国资本主义发展最强大的时代，大量的资产阶级取代了旧贵族占据国家的资本，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就记录了那样一个时代。旧制度的瓦解与城市生活的到来使女性地位大幅提高，所以特吕弗才创造出卡特琳那样的女王，男人永远都是她的奴仆。

而上个世纪的中国香港呢，虽然也经历了繁荣，但贫富分配极度不公。大资本家为虎作伥，中下贫民贱如草籽。中国一个世纪的苦难叫我们无法像法国的布尔乔亚一样探索爱情。有饭吃，就是老天的眷顾了。

或许这样苦难的环境让我们的导演总是把兄弟拍的比女人重要。兄弟，是用来一起吃苦的；女人，是用来风花雪月的。国都不国，何来风花雪月？香港基情片的泰斗，恐怕非张彻大师莫属。

吴宇森是读懂张国荣的。无论是《英雄本色》还是《纵横四海》，张国荣总是更多在乎自己的兄弟。《纵横四海》里，生死与共的镜头全给了两个男人，《英雄本色》里，弟弟为了查清哥哥究竟是不是坏人，公然冷落新婚的娇妻。这些角色冥冥之中都映射了张国荣自己，一个很想与世界融合却最终抵不过自己执念的偏执狂。他不是公然的同性恋，却在内心深处在乎着某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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