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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空气中,在熟悉早餐店要了碗卷粉,突然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顿悟一般,终于明白回忆不是需要他人的承托才能称之为回忆,往复的四季、一阵风、一场雨,一种味道,也能承托这被人们称之为往事的回忆。
对冬天最熟悉也最喜欢的时候是小学,每天六点半起床也不觉得辛苦,因为学校旁边那家米粉店足以抵消掉早起的痛苦。
冬日的六点半,天才蒙蒙亮,米粉店里的光虽然微小,但是在还未破晓的早晨显得格外的温暖。早上的粉最是好吃,凌晨起来熬好的骨头汤,揭开盖来冒着一股子白色的水气,香料和骨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勾魂夺魄。
木质的房子配上一盆炭火,是老粉店的标配。
“老板,要碗切粉,肉沫的”
然后一边搓着手,一边烤着火,等到把身上的凉气都抖落干净了,香喷喷热腾腾的米粉就摆在面前了。米粉要手工做的,咬起来厚实软糯,不要机子打的,不然又滑又薄没有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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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米粉就该去学校了,走过长长的石阶,踏入正门就是我的小学了。那里有一颗大大的歪脖子鸡爪树,秋天的时候如果运气好还能捡到鸡爪吃。
石阶上有一个凹下去的前脚印,每天上学都要去那里踩一踩,仿佛某种仪式。然后整装待发带上我的两道杠,在校门口检查每个人佩戴红领巾的情况。
每到冬天,除了检查佩戴红领巾的情况,最吸引我的就是带着“火斗”的人了。小小的铁质火斗,旁边再带上几块黑炭,手柄上小心的用布包起来以免烫手,厉害的人还能拎着火盆转圈圈,并且保证燃着的炭火不会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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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时候在街脚住了一年,老妈开了一间理发店,但是常常不开张,关起门来混迹在各个牌坊里。而我则几乎一整年都吃着百家饭。一度我一直觉得自己像是《少年黄飞鸿》里母亲嗜赌成性的小倩。
好在那条街上有一群年龄相仿的朋友,尤其是有一位有趣的姐姐。我常常去她家玩,她总有很多奇思妙想
用冷水泡面,电炉烤火腿肠,超大毛笔在我头上凹造型,把我和另一个妹妹绑起来扔到床底下,去影碟店租鬼片,在画板上为晚归的妈妈画画,去学校里树上过家家,还曾经组织整条街的小伙伴去山上春游
总之在那里度过了极其开心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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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离那条街之后,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但没心没肺的我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进入青春期前后,中二病变得越来越严重。
印象中有那么一段时间,喜欢穿黑灰色,喜欢表现很严肃,喜欢写一些深奥伤感的文字,喜欢低着头走路,喜欢装深沉。
孤独、难以名状的痛苦成为背景乐,但是天真单纯和快乐仍然占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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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冰灾老妈被困老家,留我跟老爸在家大眼瞪小眼,好在有炭火作陪,希望图书社也没有关门。那时候在看小妮子的《蔷薇的第七夜》和《殿下请小心》,如此看来言情小说真是拯救了一个心智沉沦的中二少女。
与世隔绝又有小言作伴的日子,让我成功幻想出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就如同《天堂转角——命运交叉的城堡》里的骆琦琦一样,九死十生生命力旺盛,身手敏捷眼神坚定,分分钟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的人生是一条直线,绝不转弯去遇见谁
从那时起就成了我的人生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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