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开始于一条芳香的河边/涉江而过/芙蓉千朵/诗也简单/心也简单”
刚进高中时第一天军训,午饭后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湿漉漉的闯进来,“谁有伞的能借我用一下么?几个同学还在宿舍里” “我有,给!” 座位上的灵儿丝毫没有犹豫。就那样懵懂地认识了。
巧的是,排座位时竟把他们排在一起了,灵儿才知道他是班长,知道了他叫秦风。于是,他们成了同桌,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灵儿讲她的金色童年,秦风说他的远大理想。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秦风无心的一句“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让敏感脆弱的灵儿,伏在桌上哭了,哭得很伤心。秦风手足无措,自责不已,不停地哄她。
秦风很重义气,把朋友看得比自己都重要。灵儿没有哥哥,秦风没有妹妹,他们惺惺相惜,以兄妹相称。
灵儿很看重那份兄妹情,从家里带的大鸭梨,自己不舍得吃偷偷塞在秦风课桌下;记着他冻伤的手,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一支冻疮膏;用有限的时间给他过两次生日,送给他珍藏许久的漂亮的水晶球和精致的钢笔;甚至帮秦风去别的宿舍偷偷给他喜欢的女孩儿送信……
秦风常让灵儿像金 庸笔下的良女子学习,像哥哥一样关心她,轻轻地一声咳都逃不过他的耳。那次灵儿感冒发烧,被他强制着去卫生室,让她最好的朋友盈盈和淇淇做她的工作;一个大雪天,秦风骑着借来的单车送灵儿去公交车站,还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宿舍楼,偶尔听到一些流言,秦风开始有意疏远灵儿,和她保持距离,他说女孩子的名声比生命都重要。那个倔强的傻丫头却不管不顾,“你是我哥啊让他们说去吧!”
那些被压在箱底的信,记录着那年那月的点滴心情。写过《春情》的秦风,看过《春情》的灵儿,把对方当成自己最信赖的知己!是的,知己,相互尊重又彼此祝福的,知己。就像秦风说的,“愚兄为山,妹为木,天变地变,此情不变”。
那个寒冷的元旦联欢晚会,擅长朗诵的灵儿应邀表演节目,盛情难却,就朗诵了一首《也许》,可是台下的秩序很混乱,身为班长的秦风拍了桌子!灵儿第一次见温和的他发火,只是因为他挚爱的小妹没有得到同学们的尊重……
高二那年五四青年节的演讲比赛灵儿不负重望,获得了第一名。为此秦风比她自己还高兴,说下面的宣传栏里的照片拍得太烂了,摄影技术还不如他的水平!看着秦风手舞足蹈的样子,灵儿偷偷地笑了。
偶尔聊起上初中时候的班长,成绩好,体育好,唱歌好,风趣幽默,是许多女生的偶像。秦风以为灵儿暗恋人家,语重心长写了一篇劝学送她——
“松子里/滴水湿花心/古幽道/仙人洗步勤/感伤径成路/踩后多留印/悔后已是百年身/空留相思恨/莫痴迷/沦落红尘里/泪过心田伤在面/岁月孤寂催红颜” 灵儿也不为自己辩解,笑而不语。
灵儿的生日总在圣诞节前后,那年秦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圣诞老人,带音乐的,他说让它陪着她她就不会孤单了。灵儿抱着圣诞老人,开心得像个孩子。
毕业那天,离愁别绪深深蔓延……他们在操场边坐到凌晨,聊了很多,远处的男孩子们在打篮球,第二天,就要各奔东西了!
“如果我是狼,你是否愿为狈?
如果我是根,你是否愿为叶?
今生的愿望,就这些”
灵儿的眼前一直闪烁着秦风写的那几行字。夜未央,灯火阑珊,梦里明明灭灭,反复出现的那个少年,还是旧时模样,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看着窗外的天,突然就黑了,感觉像他们的青春,突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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