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只能是只老鼠,
在辽阔的天空下阴暗的下水道,
噬咬一块谁咬了一口丢掉的饼干。
飘着的是空气中冷漠的探视,
凝固的话语掉落地上破碎。
还在寻找着美嘴里的臭气味。
注定是只老鼠搔动头上的灰发,
挠着瘙痒的心脏喷出血,
流在有扭动身躯的地面。
是否听见了死亡的歌唱,
由风不停歇地吹过铁的栅栏?
还有草莓由经过的冰淇淋车掉落,
和一枚五分的硬币在头上脚下。
老鼠在看着电影喝着奇怪的血,
削着铅笔涂抹粉色的脚。
爱不存在于笑声中不存在于盯视中,
闪躲的是飞舞的眼神和扭动的腰。
美是距离捂着鼻子躲进下水道,
爱是踩着拖鞋谈起撕掉的书页。
一只老鼠在咬着死亡三天的鱼。
老鼠的平淡被扼住咽喉,
所有的一分钟三分钟八分钟:
忽而全世界全涌进肚脐,
忽而全世界汹涌着臭味。
澎湃的喜悦变成交响乐在风中,
在水中由双眼流——由脚的伤口。
流出滴在鱼死的双眼里腐烂:
是颗游荡的灵魂寻找着母亲。
铅笔穿过了肩的晃动,剩下愤怒,
是老鼠已经在歌唱,在歌唱。
满地的头发由天使的笑里掉落,
冷漠的双眼听见上帝的呼喊;
撒旦随便瞥了老鼠一眼,
搂过天使亲吻火红又惨淡的嘴唇。
父亲经过了由水中游开,寻找母亲。
请不要愤怒,血已由老鼠的沉默,
流淌进入歌声笑声甚至无声中。
时间已经过了,老鼠只能是只老鼠,
在下水道等待着,咬着臭的玫瑰花。
自由被冻结在了水里音符里,
太阳升起的时候是抒情诗,
一个一个的空洞被蓝色的忧郁填满,
总是有风吹过万物携带着情绪。
依旧在啃着苹果的时候,
白色的帆布升起在老鼠的眼中,
只是为了想要一份世俗的工作罢了,
老鼠平庸地嗅了十分钟地下道臭气。
机器人是带着舞步来的
——什么也不要说,只是沉默。
在一片潮湿的空气中有着鬼的呼吸,
有着美的冷漠——故意的冷漠也许。
老鼠不能确切知道,只是嗅着——
七个苹果是在呼吸在演着不朽,
也许该要洗个澡上床去做梦:
如此获得的是老鼠平凡得到的不朽。
——如果真的有什么奇迹可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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