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能?”黄上仙极力地思索着。
“有,有个叫白无能的,善于维修马鞍缰绳,只是为人老实,不善交际,做事小心翼翼,独来独往的,白先生可是说得是他?”勤腿儿见师父有些懵圈,赶紧搭话打圆场。
“白先生,这白无能与先生……”
“哦!那是俺叔伯兄弟,俺也是‘管丈母娘叫大嫂——无话搭了三句’,这样咱们不是更亲近嘛!哈哈哈……”
“这倒是!可惜路途有些远,不然的话,把无能兄弟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喝酒聊天,倒也是快事!呵呵!”黄上仙知道白先生跟他师徒提起白无能的缘由,自然说话顺杆爬,别小看这富贵人家的账房白先生,那可是掌握着经济大权的。
“上仙勿怪,这纯属私下说的话,我家兄弟为人老实,三脚撅不出一个屁来,在器械司不声不响地猫着,俺是他哥,今日得以见到上仙,没有别的意思,这点小事,上仙别嫌弃!”说着,白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大一小两锭银子,大银子十两推到黄上仙面前,五两小银子放在旁边勤腿儿的手里了。
“这如何使得,才见面,白先生便给银子,无功不受禄,使不得,使不得……”黄上仙嘴上说着使不得,手下却极快地抓住了银锭,做出推让的样子,但却紧紧地握着银子。
“收了,收了,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头,以后咱爷们熟了,还有很多好处,都会送与上仙的。”
“那就盛情难却,收了吧,咱好生做活,回到器械司,再把无能兄弟提拔提拔,总得让他在身边才好!”黄上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先是示意徒儿勤腿儿收了那五两银子,然后嘴上边说着,也把手里的十两银子揣进了怀里。
“唉!中天北极乃苦寒之地,器械司又是清水衙门,没有战事,再没有个一官半职,俺那兄弟也是过得苦不堪言。俺也曾多次劝他,跟着俺多读书学习,以后也像俺一样,在富庶人家做个账房,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热了有阴凉,冷了有棉衣,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能混个温饱,可他却偏偏不听。”
“谁说不是呢,像俺师父这样,虽然作为管事,却也没有多少油水,俺们下面的,就更不用说了。”勤腿儿插话道。
“那是,那是,还是委身富贵人家的好。老夫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得高僧点拨,相出了为民间修缮器械这一下策,都是为了手下的弟兄们。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今日得白先生恩惠,俺师徒感激不尽,来来来,俺师徒敬白先生一杯!”
“诶呦!咱不要先生先生地称呼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兄弟相称如何?”
“老夫今年四十有八,不知道白先生,哦!不,是白老兄贵庚几何?”
“小弟虚度四十有三,上仙乃真真的大哥。”
“兄弟,不是俺黄上仙攀富贵,今日与白兄弟属实投缘,俺有一事,不知兄弟可愿意否?”
“上仙哥哥有事尽管说,在下兄弟无有不答应的。上仙老哥要说得事情,可是你我兄弟……”白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住了黄上仙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来来回回地比划着,然后收回那只手,抱拳,冲着上面抖动,意思就是要和黄上仙八拜之交。
“老弟果然心有灵犀,俺正是这个意思,有缘,有缘,借着主家的酒水,咱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黄上仙也探过身,两只手握住了白先生的双拳。
“怎可如此简单,在这里小弟怎么说也算半个主人。勤腿儿,去喊一声二狗子,就说俺白先生要与黄上仙结为兄弟,让他准备香案三牲。”
勤腿儿迅速下地穿鞋,跑到外面喊了一声二狗子,等二狗子过来,就把刚才的事说了。那二狗子大叫一声,招来了五六个年轻后生,围拢过来,听二狗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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