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妖娆的舞姿迷人得很,后面一排排的大妈和小姑娘都跟着在学。陀螺在受着鞭刑,赤着身子的男人使劲地挥动着紧攥的大皮鞭。羽毛球高高低低的,跑来跑去。有人在嚎叫,像是猪栏里的畜生知晓了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了,丢人现眼。来往的车辆明明各自保持速度,在我眼里,却只是代表着四个轮子在轱辘地转,不停地转。 体育馆的广场是我最喜欢学校的两个地方之一,一旦听到丁点的声音,嘴角不自觉会上扬,真是个使我快乐的地方。
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有飘扬的五颜六色的旗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影影绰绰的,还是小孩子好奇地四处跑,对着大人神气地炫耀自己敢从高处跳下来,并且不摔倒。广场还是热闹的,我翘起了小嘴,心情莫名地低落。心情糟糕的时候,嘴上可以挂稳一个小桶了,翘得老高,我爸知道我这个习惯。
吃完晚饭在学校散步,我嘻嘻哈哈地和同伴聊得忘乎所以,连“食堂”两个字都说破了音。离开寝室,像是一只被硬从树上拽下来的茄子,逛了逛校园,如同下了一趟锅,厨师用锅铲翻炒,开始还是朝气的紫红色,饱满也圆润。现在呢,皱皱巴巴的,水分被吸干,颜色被铁锅的黑色侵蚀成一种乱伦的古怪的令人反感的让我无法形容的色。所以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就如同讨厌锅里失去活力的茄子一般。盯着一小方的亮光,手指不停地点着,眼角的显示屏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携带着童稚的笑声,我左转头,模糊不清的一大一小,小孩两只眼睛溜溜地对着我,还闪着光。可爱的小孩,他注意到了我,妈妈牵着他说要去找姐姐,应该在我的反向。两眼的光越发闪烁,他拉着妈妈来到我跟前,坐在石阶的我挥着一只放下手机的手,嗨!他靠得更近,咯咯咯,小孩独有的,真正的笑。咯咯咯,我也是小孩。他每跳下一级台阶,就乐得咯咯咯咯的,像只下了蛋的母鸡,成就感满满的,哦,把孩子学步的小鬼比做肥胖的大母鸡似乎不是正派人士的做法哦。妈妈也对着我笑,她笑得好漂亮。
嗨喽,我烦什么呢,有吃有喝有耍还高傲地走路不正眼瞧人,长沙的妹哚说我瞎了眼,正面相对就像见陌生人一样,连个点头示意的笑容都没有。你们都不懂我,正因为眼神放空,目中无人地走路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自己的人生。要是一眼一个帅哥乱了心,这都是容易平复的,毕竟帅不能当饭吃,迎面而来的若是位美女,我立马对比,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我一旦产生自卑心理,便像吃了毒品一样,上瘾之后就无法自拔,自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坏事,坏得不能再坏。
所以我现在任然我行我素。
因为笑点低,幸福获取得特别简单。因为我忘记带钥匙了,脑子纠结成一团乱麻,粗心大意害死人,室友争分夺秒地复习不忍心打扰她们,唯有宿管阿姨这根救命稻草还可以试着抓抓。
万一阿姨不给,硬要打电话给辅导员,我是个嫌弃事情繁琐的人,那我可不乐意。最后一招杀手锏:撒娇。想当年,我就这样俘获了一个不言苟笑阿姨的芳心,她二话不说就翻开桌盖,抓出一把大钥匙,你,自己找,等会记得拿过来。
难不成要我旧戏重演,都大四了,再撒娇,这不是老牛还想戴鲜花吗,有点丑呵。要不然你继续在学校晃悠,等到10点半室友回来。不行,困意来了,挡不住。
啦啦啦~满面春风的我,带着满是红锈的钥匙,寝室的灯亮了。然后灭了,我兜里躺着一只属于我的小钥匙,手里拿着宿管阿姨的充满着人情味的钥匙,幸福如此简单。我一开口,阿姨询问我的特殊情况,温柔地把钥匙借给了我。谢谢阿姨!有阿姨真好。前一句我是笑着对阿姨说的,后一句是我自顾自地在寝室楼道里的感叹。
我笑了啦!洗澡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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