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搞对象有多野？比我们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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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这件事，你爷爷比你厉害1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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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看了一个节目，心情复杂了很久，几乎无心写稿。
它是《和陌生人说话》的其中一期，叫《菖蒲河老情人》，讲的是老年人的爱和性。
菖蒲河是北京的一个公园，也是大爷大妈们的相亲角。
注意，它跟上海的人民公园不一样，大爷大妈们不是帮儿女相亲，是来给自己找对象的。
他们找对象，也不是为了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他们想要的，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恋爱，以及性生活。
我看完才知道，原来人老了，还能这么朋克这么热血这么性欲坚强。我十分震惊。
但我的第二反应是担忧：等我老了以后，在菖蒲河公园还能有市场吗？
这季节目现在因为技术原因调整下架，暂时看不到了，幸亏我记了笔记。
1
大爷大妈们在菖蒲河找对象，不看你是不是有房有车有颜，主要看你行不行。
胡大爷就很直接，“你再好，你趁几个亿，你这玩意儿不灵，不瞎菜吗？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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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爷是北京的退休工人，今年62岁。前几年老伴去世了，两年前他开始来菖蒲河公园找对象。
他的诉求非常明确，就是想过性生活。
因此胡大爷找对象，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十分露骨。
你想想，你妈给你找对象的时候，还会象征性看看对方性格人品、职业发展之类的不是？
人家胡大爷不，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是：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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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爷对性的渴求非常执着，不管主持人问什么，他都能拐到性上面去。
“你谈恋爱的时候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是什么？”
“一天四次。（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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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就是在大栅栏电影院，我们就，（努嘴）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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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性以外，你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鸳鸯浴啊，俩人洗澡，现在也鸳鸯浴，互相搓，这就够可以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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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接、勇猛，大爷大妈们追求起爱情来，还讲求速战速决。一上来就土味情话，讲得比年轻人还溜：
“你有男朋友我也喜欢你，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长得漂亮，我想要你。我一颗红心心向你，你看看那水有多深，我心就有多真。”
“你的漂亮是你的过错，我喜欢你谁让你这么美呢，这赖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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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说完，如果成了，俩人就一起吃饭，有的当天就领回家，或者干脆先同居了。
在菖蒲河，没有腼腆、迂回、拖泥带水这一说。
胡大爷都说了：“羞涩什么啊。”
有些大爷更粗暴，示爱之后就想拉着大妈回家，把大妈吓得直接报警了，最后坐警车走的。
当然也有像胡大爷一样大胆的大妈，聊着聊着天，看上了，直接就坐老头大腿上了。
2
生猛的大爷和大妈们，完全刷新了我对老年人的认知。
我过去心目中的老人，是端庄慈祥的，他们关心的，无非是粮食蔬菜、家庭子女。总之，跟性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小时候有次去给关系很近的一个老婆婆送东西。敲门进去，她一个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剩的菜用保鲜膜包好整齐放在桌上，地板擦得铮亮，到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那时就心向往之：我老了也要活成这样，精致，体面。
但临走时她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心酸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笑着跟我说：“你有空再来啊，我好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她的老伴去世5年了。
在她一尘不染的体面背后，藏着的是独居生活的巨大孤独。
很多老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孤独。
我们菖蒲河最在乎性的胡大爷，因为老伴身体一直不好，之前过了大半辈子的无性婚姻。
主持人问他：“你没想过要离开她？”
胡大爷反问：“忍心吗？结婚时发的誓言，不离不弃，甭管生老病死，贫穷富贵，要饭也得俩人一块，命就注定这样。”
老伴去世以后，胡大爷经常一个人晚上去老伴平时练功的地方坐着，想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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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目给我很深的震撼：原来，老年人对爱和性的需求，一直都被我们忽略了。
好多观众在节目的评论里说他们“老流氓”、“恶心”、“猥琐”......
我看了非常难过。
菖蒲河看似疯狂粗野，背后其实是人在生命的最后，迫切需要爱和关怀的孤独内心。
他们尽职尽责活了大半辈子，忽然发现留给他们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需要为自己活一回。
他们没有错。
3
无论在哪里，无论多大年纪，人们对爱和性的渴望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都有这个权利。
美国的超模CarmenDell‘Orefice，83岁接受记者采访，特别潇洒和骄傲地说：“我当然还有性生活了。”她今年87岁，是全球年纪最大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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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看过日本的一个街采，询问老年人对年轻人的建议。
一个90岁老奶奶的建议是：无论什么年纪都不能放弃，都要加油。
她笑眯眯地对着镜头说，就算自己90岁了，也会谈恋爱，会和男朋友约会，偶尔还想要啪啪啪。
非常阳光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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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中国，老人们追求爱和性，要面对的压力和难度都大得多。
我把这个节目推荐给朋友小谷，他叹气说，多一点菖蒲河公园就好了。
他爷爷在老家鳏居了10来年，前一阵家里给他找了个保姆，结果两天就跑了。他爸去问为什么，保姆说，他爷爷想和她搞对象。
家里立刻开了个批斗会，批评爷爷老不正经，丢人。爷爷全程垂头默默不语，小谷看了替他委屈得不行。
人一老可真凄凉啊，不光没人爱，为什么连爱人的权利也要被剥夺？
4
来菖蒲河公园的，有暴发户、老板、学者、下岗的、失业的、吃低保的......什么样的老人都有。
但不管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在这里，他们不用扮演任何人。不用扮演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终于可以做回自己，面对内心的真实渴望。
菖蒲河的恋爱，很热烈也很艰难。老人们担心被骗钱骗房子骗感情。
节目里有几个大妈吐槽：“他们（指有些大爷）不是来搞对象的，是来聊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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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目测至少70岁）也说：在这找好找（指一夜情），就是找真心过日子的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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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还是每周都来菖蒲河公园。生活还在继续，希望就在继续。
对于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恋爱和性，都太麻烦了，我们习惯了佛系和低欲望，几乎准备要孤独终老。
而这群老人，不怕麻烦，什么都不能阻碍他们对性和爱的追求。
最勇往直前的胡大爷，在菖蒲河两年多的交友史里，谈过至少5段恋爱。
看看我身边很多朋友，活了20多年，都没交过这么多女朋友。
当胡大爷讲述他的恋爱故事时，你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活力。
胡大爷说，他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特别喜欢、爱得要发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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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20岁还是80岁，恋爱的感觉都是好的，爱和被爱也都是好的。
节目里有位55岁的离异大叔，来相亲有五年了。他每次来，都西装领带，打扮得体面精致。
他说这一路寻找爱，很可能到最后也没有结果。他把这个相亲角比喻成沼泽地，虽然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但也有微微的火苗，让人想要试试看。
他的乐观和豁达非常动人。他说：“哪怕就那一丝的光亮，就算是看着那个光亮，我就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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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终老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对人间和对爱的热情。
有一天我老了，希望我心中仍会有火苗，并且充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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