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右眼眶微青，脸颊略浮肿，头发凌乱，像个鸡窝；再低头一看，浑身上下沾满灰尘，手臂上还有有几道掐痕。
俩人扭打时，王燕的大腿被踹了一脚，现在还有点疼。她一脸狼狈，嘀咕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喂，你没事吧？”老太太站在门边往里张望。
“没……没事，大娘。”王燕说话结结巴巴的，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她搬进来起，老太太就没对她摆过好脸色，吆五喝六的，把她当下人使唤。
老太太面色微红，动作忸怩，犹豫了一下，看着王燕的侧脸，说：“燕……燕儿，你出来，我给你上点药吧。”
盛意难却，王燕略显不自然，坐在沙发上让老太太给自己消毒。老太太动作轻柔，生怕弄疼王燕；王燕呆呆地看着老太太的脸，觉得心底很暖和。
上药的过程中，俩人的关系也随之愈来愈亲密。
门口响起一道叩门声，众人转头去看，门边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一胖一瘦，都戴着帽子。
“你好，谁是这家主人？我们接到报警，说是你们家里有人私闯民宅，还动手打人。”胖男人大声道，并朝沙发的方向看来。
王燕准备起身，柳长山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从沙发上起身，走向杵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轻声问：“同志，你们是哪里的？”
两个男人没说话，一个身材丰满的圆脸少妇钻了出来，指着沙发上的王燕，叫嚣道：“是她，就是她打的我，你看，我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把。”
两个男人从柳长山身旁经过，径直走向沙发，面色严肃，对王燕说：“同志，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不，小同志，是那女人先动手的，我们才是受害者。”老太太站在王燕身前，紧张地解释道。
柳长山帮腔：“对，两位小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们这是正当防卫，保护自己的安全。”
“有什么话，等回到所里再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你。”胖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王燕起身，勉强提起一丝笑，对柳长山老两口安慰道：“大叔大娘，你们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少妇站在胖男人身旁，一言不发看着王燕冷笑。
一行人来到路上，瘦男人拉开车门，让王燕上车；胖男人看了少妇一眼，说：“你回去吧，有事我们会通知你的。”
柳长山脸色微变，一把拽住胖男人的袖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同志，你们这样不合规矩吧？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双方都应该带走。”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如果不服，你可以向上面投诉。”胖男人扫了柳长山一眼，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少妇斜视老太太，冷笑道：“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哈哈。”说完，她不待俩人回应，扬长而去。
老太太没理会，紧张地拉着柳长山的手臂，颤抖着说：“长山，这下可咋整啊？你赶紧想个办法。”
“好了，月灵快醒了，你先回屋，这事儿交给我，我一定把王燕弄出来。”柳长山目送老太太迈上二楼，捡起躺在茶几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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