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春节假期已经尾声,早上醒来,明天就要工作的念头的闯入让我发出痛苦的呻吟。头从枕头上滑落,身体一路向下,趴在被子里,蒙住头,想找个缝隙躲进去把自己深埋起来,声音在深处响起“还能躲到哪儿去呢?”
烦躁更甚,想继续睡,人却完全醒了。在被子里静默,得了些领悟。
无法忍受的痛苦会让人第一时间想到蜷缩和躲避,早上的那一刻,我以为有个地方会提供庇护,抵御苦痛,但就像那个声音告诉我的“还能躲到哪里呢?”。她说出了我不愿面对的真相——已身处庇护之地,两周的假期,亲人的相聚,闲散的时光……如果再多,只能是在梦里了。
裂缝的那头迎接我的是新的现实,而非新的母胎。人的痛苦来自无法接受和承认这样的事实——消解不适的方式是去面对现实的变化,去学习,去创造,用新适替代不适,然后也许新适又成了不适,如此向前。而非一而再地寻找回退到母胎的路径。可能这就是生死本能之说吧。是退回到生命之初的空虚或死寂,还是向死而生,对我来说不是个哲学问题,而是需要直面的真相。
叶从嫩芽到舒展的新绿,经过三季的阳光风雨寒霜,变黄褐直至飘落地面,风干腐烂重归泥土。它死了,它存在过。天堂可能不是寻找最初的母胎,而是带着过往的感知和记忆在新世界中学习,然后这些痕迹累积为各人心中的“圣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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