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的月亮透着朦朦胧胧的红色,像即将燃烧殆尽的太阳,一抹红彤斜映在东南角。彼时我正横跨隽水河,桥底的洪流泛起寒意往上升,而我冒着饥渴要去三角洲买水喝。刚刚付了房租在旅店坐落下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销太大了。
我对家的感想就在过桥的一瞬间看着月亮汹涌上来。上午在家写了一百多包小伏,那月光让我想到亡故亲人的影魄,他们在中元节从异世界闻道赶来,与生人的世界简单交触。我们便烧纸锭冥冥祝福。
中午小姨和堂妹带了大包小包回娘家。我对这个家的怨气至今未消,不过在日益减损,虽然主要是我的问题,但是他们未必没错。显然我赖以依存的不是好货,却苦于无从自立爱人。小姨是一个清理的人,她一回家就帮着打扫房间做饭,她爱如己屋。我坐在大厅听见她们的絮絮低语,感受到温情和悲痛,为这个家的衰落和人性的执着。
而我已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工作车间,惴惴不安的尽力做好眼前的工作。很多能力只有工作才能赋予,比如自信从容,比如流畅沟通,比如心安。我做什么都半途而废,从未掌握一种能力,这也是我走不远的原因,以抛弃自由为陪葬。
我要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对待工作,希望这条路能延得绵长,直抵我心安处。有一次打电话询问如何做摄影助理。他问我多大年纪。我说已经二十五了。他说我年纪稍微大了。从他后来的表述中勉强能接受。但我没有选择他。我就是站在他的对面打电话,我隔着玻璃窥看里面的人物,个个衬衫制服,一身雪白如童话,我爱慕那里的男男女女,但那样的生活离我好遥远,我挫气地垂下了头。
人没有钱也很难浪漫起来,时间在渐进,直到我对这份工作得心应手,否则心跳的感觉仍然剧烈,而所谓的气质也是如此磨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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