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五常听到“小兄弟”三个字，面上喜忧参半，就听见小刀叫道：“邹大叔，你们半夜不睡觉，玩的是哪一出啊？”
邹五常道：“小兄弟，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怪不得，我醒来看不到你。这是公家的事，与你无关，你何必强出头呢？”
赵小刀道：“既然是公家的事，为何将两个女子的衣裳扒掉，又扔进水潭受折磨呢？这难道是公家办案的手段吗？”
邹五常道：“小兄弟，你说得很有道理，都怪我平日督促不严，日后我一定强加约束便是了。”
赵小刀道：“邹大叔，我冒昧问一下，被钱二叔扔进水潭的两个姑娘所犯何罪，为何受如此待遇？”
钱三光插嘴道：“小兄弟，你知道这两个女子私底下干着什么勾当吗？她们专门物色年轻气盛的少年下手，尤其像你这般年龄的，你说她们坏不坏？我能不给她们点苦头吃吃嘛？”
话音刚落，趴在潭边的白蝶叫道：“小兄弟，你别听他的鬼话，他是在骗你的，我们虽算不上正经人家的姑娘，但也没有他说得那么龌龊。”
魏七弦笑道：“钱二哥，你可听到，人家说你龌龊呢？”
邹五常“哼”了一声，道：“小兄弟，你都听明白了吧！”
其余，九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说着同样的话：“小兄弟，你不信谁，也得信我大哥呀！”跪在地上的野小子突然叫道：“信你们个大头鬼，谁要是信你们，不是白痴就是傻蛋。”
赵小刀伸手按住野小子的肩膀，道：“邹大叔，这位兄弟，想必受了你们的打，多半说得是气话，你们不要当真呀！”
钱三光道：“小兄弟，恐怕，你做不了他的主吧！你还是让开，叫你魏三叔一掌劈死算了。”
赵小刀道：“钱二叔，你们都是公门中人，动不动就杀人不好吧。”
魏七弦道：“小兄弟，难道，你有心救这个野小子吗？”
野小子抬头瞥了赵小刀一眼道：“我向来独来独往，才不用别人救呢！反正，我被你们打伤了，活着也是一身病，你们趁早打死我得了。”
赵小刀手上使力，捏的野小子肩膀酸疼，说不出话来。此时，他深知处境不太乐观，一旦交手，败多胜少，必死无疑。毕竟，除了邹五常、钱三光、魏七弦三人，还有九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从见面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离开过椅子，不是一般的奇怪。
单凭这一点，他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赵小刀在心中想好话，道：“魏三叔，瞧你说得话，这位兄弟一看在乡下住久了，说话冲了些，不至于死吧！”
魏七弦把话说死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此地，但是，这个野小子的命必须留下来！”
赵小刀听到魏七弦的口气，不在与他争执，扭头看向邹五常，道：“邹大叔，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公家的事我管不着，可是，这位兄弟与你们无冤无仇，要是死在你们手中，岂不是冤死了。”
邹五常眉头一皱，右手拍一下椅子，道：“小兄弟，看在我们一路同行，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叔的份上，我本该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但是，你钱二叔和魏大三叔都吃了这个野小子的亏，我要是吐口放了他，怎么对的住自己的两位兄弟呀！”
赵小刀心里也没了主意，斩钉截铁问道：“邹大叔，你说吧！怎样才肯放掉这位兄弟？”不等邹五常说话，马上有人说出口了：“邹大哥哥，小兄弟都张嘴了，这面子不能不给，我看就断这野小子一条手臂，给他一些教训得了。”
钱三光大笑道：“魏老弟，我看就算了，还是断手的好，断手的好。”
魏七弦道：“还是让邹大哥拿主意吧！他要说断手，我也无话可说。”一人明说，一人暗语，另外九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异口同声，大叫道：“断手、断手……”嘴上叫个不停，就连跪在地上的野小子听到“断手”二字，心里确实害了怕，右手突然摸着左臂，想道：“听这意思，我要想活命，我就要自断一臂，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野小子越想越觉得，一条断臂活在世上生不如死，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大骂一通，痛痛快快的死去，也不为一种乐趣。
赵小刀时刻用眼角余光盯着野小子，他一有说话的苗头，右手就使劲捏他的肩膀，令他疼得顾不上说话。
邹五常不迟不晚，接住话道：“小兄弟，你也听见了，我给你面子，也得给兄弟们面子不是吗？”
赵小刀道：“这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位兄弟年纪轻轻断了一条胳膊，日后，还怎么活呀？”
魏七弦不给好话，道：“邹大哥已经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是不想让野小子自断一臂，你就替他断一臂吧！”
钱三光充当好人道：“小兄弟，你魏大三叔胡说得，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话，还是让野小子断一条胳膊，今夜这事就结了，何必，在难为你的张邹大叔？”
赵小刀有心一试，右手伸出，对着一个轿夫伸，道：“拿刀来，我要是自断一臂，能救下一个人，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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