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只要天气稍微晴朗,我都会管不住自己的脚,忍不住的往山上蹿。
这不,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天气终于开始转晴,连着晴了两天后,我觉着山上的泥泞该被晒得差不多可以去转转了。
一早五点多起床煮早餐给孩子吃了去上学,喂了鸡狗,晾晒好衣服,便跑去堂叔家问他要不要去山上薅笋,回答不去要拔花生草。好吧,脚步右拐,跑堂伯母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堂伯母说不去好累,还说这时候的笋都过火成竹子了哪还有笋?
没伴去也没打消我心中的念头,只是我的路线可能要更改一下。本来去山上走小路去可以省一半不止的路程,可就一个星期前隔壁村过世了一个老人,抬到山上去埋了,正是我们去山上的小路必经之地,以前那地方正好是半山腰里连着几大块的庄稼地,只是现在的人都懒了山上再也不种地,变成了荒地后成了坟地,附近三四个村里的人过世之后都往这几块地里埋,多年来越积越多,埋着熟悉的不熟悉的逝者,渐渐地人们对这片地方都敬畏了起来,胆子小的一个人不敢走,有伴才敢踏足这地方。
而我正是这胆小的一员,五一放假的时候我还带着三孩子去那地方捡干的松枝做柴火。只是没想到过了十多天那地方又添了新坟,这下我是带着孩子也不会去了,无他,就是怕孩子会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山之前,我都会先用路边的茅草打个活结让孩子放在口袋里装好才带着他们上山。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说是可以辟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照着弄,求一个心里安慰吧。尴尬的是,在我给孩子弄草活结给他们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弄这个,在这么敏感的地头,我怎好跟孩子解释啊?只好强势的来了句:现在不准问,等回家了才告诉你们!
还记得前年疫情留在家里给孩子上网课,顺带考驾照时,自己一个人还无所畏惧的从这条小路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那时候胆子是真大啊,虽然到了那片荒地心还会不自觉绷紧,可还是敢一个人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才过了两年不到的时间,怎就胆小如斯了呢?或许是因为那地方刚添了新坟,堂伯母这两天常在我耳边唠叨我们村谁谁谁埋在那地方的哪个角落,还有谁又葬在哪个地方……说了好几个这两年过世的人,这都是我认识的啊!又或许是自己病了一场胆子小了许多,听着堂伯母这瘆人的话语,心里打怵的紧,只想远离那地方。总之,一个人我是真不敢走那地方过了。
怕归怕,但这山我还是想去爬。于是,换好衣服鞋袜,拿好镰刀背篓一个人出发了。到了小路与马路分界的地方还犹豫了许久,考虑着要不要走小路。终归是胆小占了上风,认命的往通往山上的马路走。
走马路虽说远了些,却也轻松许多,不像一级一级的走阶梯似的小路那么气喘。一个人心无旁骛的倒也走得快,到了山头时时间还早,九点不到,貌似我是七点半出发的0吧?才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心里挺满意的。
啥也不说了,把镰刀拿在手,背篓背好,蛇皮袋也拿在手上,准备钻丛林砍荆棘薅笋去!只是这山也太陡了些,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所幸不枉此行,山笋还真被我碰着了。
见着了笋,信心倍增,想着此番肯定会有所收获,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双眼就像马达似的侦查着周围就怕错过了每一根竹笋,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薅了差不多可以吃三顿的量,仰头看看周围已经没有竹笋了,想要更多只能往上爬远一点,想着还是算了吧,早点回去还能赶上午饭还可以陪孩子午睡。
薅笋的时候还看到砍断的松树,回去时可以背一根回去当柴火。于是把松树和笋一起从陡峭的山上带出了马路边,顺带在马路边上找了些藤蔓把笋绑在松树枝后头,背篓也放了几根竹笋,镰刀也放背篓里背好后,扛起松树枝就回家。
由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松树枝虽说是干的却也被淋湿了,晴了两天也没干透,扛起来有点重量,自己是走走停停的,累了便停下来休息一两分钟再走,紧赶慢赶的,十一点不到就到家了,还能赶上亲自做午饭给孩子吃,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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