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国茶都安溪,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
安溪人长寿,茶者寿,百岁老人多,被誉为添寿福地。
安溪是茶叶王国,充满香气的大地。最大的香来自茶香,当然还有兰花香、桂花香等等。
说安溪是充满香气的城市,一点也不为过,安溪全国百茶县首位,在采茶季节,安溪被茶香笼罩,单说这香气,安溪是座幸福的城市,充盈香气的城市。
安溪最大的香气,来自铁观音,而就这铁观音,就可以分出很多种香气,叫地土香,地域香,每座山头的铁观音,呈现出的香气也略微有所不同,不同的经纬度,不同的山坡,有了些微的千差万别,但铁观音的品种香,加上大师名匠的手艺,安溪铁观音锻造出了一个香气的王国。但总有一种香最明显,叫兰花香,也是铁观音最独特的气质,气质如兰,它的香是高贵的淡雅,而捕捉这份香气并不容易,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自身品质的优越,制茶人的制作技艺都很重要,而这份技艺最难,假如说品种、日照、山头、水分、气候等自然条件是天注定的客观因素,那么人为的制作技艺,经验的传承,捕捉铁观音的基因密码更显重要,乌龙茶制作技艺为国家级非遗传承技艺,我们就知道这份技艺多难,捕捉香气的过程多难。
在一座茶山上,乌龙茶制作技艺国家级非遗传承人魏月德随手摘下一尖三叶,在掌手轻甩几下,或稍微拍打几下,铁观音的红心歪尾,紫色的芽蕊,厚实带着力显拱背肥硕的叶面,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尽管随手几下,叶片已能发出微微的香气,似青草香,兰花香,铁观音叶子的水分已开始在行走,铁观音的神奇旅程就开始,一枚叶子香气的故事就开始,而这分奇特还不大好说,铁观音的兰花香、石韵香、牛乳香等等,在我们外行人心中并不懂,而这些就是安溪茶人孜孜以求的事情,甚至集毕生精力于此,而捕捉铁观音的这分香气,让很多人慕名来到安溪,带着朝圣般的心情,追随心中的一分热爱。
作为一名普通人,普通的爱茶客,于茶研究不一定深透,对茶的一分热爱,也可以溢于言表。在祥华乡政府品茶室,被胡平老省长誉为“茶中极品”的祥华铁观音,你不喝,你岂不是白来祥华,到祥华不拜访名山,不登临佛耳,不赏人间四月杜鹃红,因时间关系,因天气关系,皆可以说得过去,但岂能不喝茶,喝茶去,喝祥华铁观音。作为一名普通的安溪人,喝过不少的茶,也喝过很多铁观音,但到祥华,你眼睛一亮,主人拿出深藏的铁观音,有些还是获奖的茶,喝茶的人是多了一点,宾主落定,斗茶方起,推杯换盏,匙盏相撞,刮勺清脆之声,人挤我推,有时会失点洋相,只为那一勺茶,茶能饱人和醉人,到祥华确实不想走,想好好喝茶,想好好闻香。这番情景,在安溪的大地上,似乎司空见惯,安溪上世纪举行铁观音杯征歌大赛,就有一曲《人到安溪不想走》的歌,说的就是对安溪的这份热爱,对这份香的执念。
而品茶,官方有组织茶文化节、开茶节、大师赛等琳琅满目的活动,品茗之风,安溪为盛,民间斗茶的烟熏火燎,从茶坊劳作的那一刻开始,或者随时随地开始,闲聊吃烟喝酒也喝茶,更爱喝茶。达官贵人要喝茶,普通百姓也好这一口,而曾在龙涓乡高鼎茶庄园旁,简易的棚屋旁,就临一溪边,清澈的溪水,烧水的水壶浑身疙瘩,旧痕新伤都有,乌黑的壶身,耕作的农人,随意就地拾起三两石块,搭一石灶,烧水泡茶,这副烧茗图就是安溪茶农的写照。大碗喝茶,牛饮也有香气的捕获。
小时候,乡村四月闲人少,大人耕作,我们小孩也不闲着,送茶送水送饭,力所能及,大热天,口渴难耐,喝茶并没那么讲究,提个带盖的铝桶,盖上倒扣个大碗,冲上大半桶的滚烫开水,洒进数两铁观音,让茶叶在水里舒张,洇出澄黄的一桶茶,送到田间地头耕作的父母身旁,曾是我们美好的记忆,在安溪大地上,到处翻卷着泥土的气息,也伴随着米饭的芳香和茶香。
安溪人对茶的喜爱,对一份香的捕捉,达到无与伦比的程度。早在置县之初的五代,安溪开先县令詹敦仁的《龙安岩悟长老惠茶,作此代简》,就有“泼乳浮花满盏倾,余香绕齿袭人清”缕缕云烟。隐居小溪场,即今天的安溪吴越王钱俶幕僚黄夷简写有“宿雨一番蔬甲嫩,春山几焙茗旗香”,安溪茶的香,已大量弥漫,早年的安溪先民就懂得焙茶的这门独特技艺。乾隆年间,安溪人官献瑶的《雪水烹茶》“满颊生香知腊味,一时高唱起春声。”“雨前茶向雪中烹,雪碧茶香澈底清。”清水岩僧意求《清水岩居》“草际摊径秋色老,水边试茗舌根香。”连横在《安溪铁观音》写到“一种清芬忘不得,参禅同证木犀心。”都和香分不开,近现代诗文,写到安溪的茶香更是数不胜数。在安溪的一些茶联中,也写到茶得香,如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西坪举人王宗庇,曾任武英殿校书郎,题有“客至茶香留舌本,睡余书味在胸中”茶联赠送给现长卿镇珍田村苏承瓜,续写友情佳话。中央电视台2005年春节联欢晚会上推送的由中国楹联学会叶子彤撰写“品铁观音,香飘两岸;拜妈祖庙,情系一家。”安溪茶的香,让人恋恋不忘。
安溪人爱茶的香,还表现在茶的取名上。安溪是茶叶国家良种宝库,安溪的当家花量以铁观音为代表,其它的良种茶,也值得一说,也是香气透顶,黄金桂有“透天香”之誉,佛手茶,据说是康熙年间,虎邱骑虎岩大道禅师将大叶乌龙与香橼嫁接而成,也是寻觅一份香气,至于肉桂、水仙、奇兰等种,似乎都有一种奇香扑鼻,芦田镇的梅占茶,据说得名于“梅占百花魁”之义,当年,山居故里的福建晚清八大诗人林鹤年在《田家述》里,感慨“种梅三万株,终老吾何悔。”梅占茶的香气,想必弥漫内安溪大地。
茶南方之佳木,诸多佳茗繁衍于安溪大地,安溪之福,安溪自古以来,一直弥漫着香气的大地。茶者廉、茶者清、茶者寿、茶者福,不得不感恩这片充盈着香气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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