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被刺眼的阳光晃醒。
起身点了烟吸一口,屋里混杂的血腥使我想起地上还有个人。转头看了一眼,那人赤裸的下身和大腿上干涸血迹昭示着我昨夜的恶行。我竟然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曾经的兄弟,一个今日的仇人。大概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折磨他的花样,他欠我太多,即使他死也不足惜。
不,我不能让他死,那样太便宜他。扔了烟头,我给他叫了医生。我真善良。
晚上出门前我去看他,他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脸色惨白,眼睛微睁着看着窗外,即使外面漆黑一片。
他听到动静回过头看我,我不确定他眼睛里是什么,他没说一句话。我控制着没揍他,转身出门。
回家时我差点在车里睡着,作为一个刀尖上舔血的大佬,这是最大的忌讳。大概因为今天谈判太过顺利,一切都遂了自己的意愿。恍惚间我眼前竟然出现了那个人的脸,操,暗骂自己,这么高兴的时刻不该想起他。松了松领带,再无半点睡意。
推开门那一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两个兄弟横在血泊中,屋里一片狼藉。我第一时间冲到客房,沾染着星点血迹的白色床褥上放着我用来铐他的那副手铐。
这个狡猾的狼崽子,我确定是他的余党救走了他,关了半年都没断了外面的联系,果然狡猾至极。两个兄弟虽然伤的很重,好在都不是致命伤,打几个电话,看着私人救护车消失在夜色中,我愣在原地许久未动。我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旁边的小弟马上帮我把烟点上,我侧头看他一眼,新面孔。
叫什么?
阿正。
还未抽完一支烟手机便响了,人找到,在码头,我挂了电话直奔码头。
码头的风很大,吹乱他的头发,他还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单薄的睡衣,整个人冷的瑟瑟发抖。旁边架着他的人竟然是我的死对头子健。果然他们蛇鼠一窝。
这时,我发现我的人一个也不在,妈的,一时大意又中了他的圈套,身后的路已被几辆车堵死,我已无退路。我只能期望那个机灵的阿正能察觉我已身处险境。
我上前迎上子健的枪口,同时我的枪口也抵上他的头,我不信他想跟我同归于尽。子健狰狞着面孔用恶毒的言语咒骂我,这段时间我确实吞了他不少生意和底盘。可那又怎样,我的目标可不止这些。
对峙间我瞥见那个人的脸,他惊恐的看着我,脸上都是泪水,我突然很疑惑,昨天被我操的流血他都忍着没哭。
身后响起汽车激烈碰撞的声音,我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和子健同时开枪,我的子弹击中他的胸膛,他的子弹却打在了那个人的背上……那人抱住我,替我挡了一枪。我不明白,一个一直想我死的人,为什么要救我,我折磨他那么久,如今他却用命护我,我的大脑受到冲击。撕裂般的疼。我一脚踢了子健手里的枪,他穷凶恶极挣扎着与我肉搏,速战速决我一枪毙命。
解决了子健我发现那个人踉跄的翻过码头的栏杆,他一只手抓着栏杆,身后便是冰冷的大海。他痛苦的看着我,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他说,对不起。
我的心在剧烈的颤抖,我怒吼着命令他不许动,我跑过去,只差半米,我看着他慢慢松了紧握的手,坠入冰冷的海水中……
妈的,我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
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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