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雅芸上了小学,她爸爸从之前给人家做小工到后来盘了一家小店,小店约8平米左右,逼仄的空间里堆满了化学肥,农药,整个屋子充斥着刺鼻的化学农药味,在这屋子久了也就对这种味道习以为常了,不至于刚开始进去会捂着鼻子,就算感受着窒息感也不敢大喘气,是的这是家卖农药的小店,就坐落在隔壁村的 农村供销社里,小店既没有一个像样的招牌也没有任何名字,如果有人要买,就直呼爸爸的名字说去他那边买农药化肥。
小店的左边是一家零食小卖部,售卖各种小零食,应季水果等,那时候看着店铺好吃的馋虫就会爬上舌梢,奈何没有零钱,只能流哈喇子;小店的右边是一家理发店,理发店比小店开得更早些,算是老江湖了,但是剃头师傅是个三十四岁的精明阿姨,长得略胖皮肤很显白,烫卷的头发,很善言谈,来这里理发的都是村里人和不远从隔壁村来的人,大人剃头也就两三块钱,经济实惠和好的剃头技术是这里一年四季生意都络绎不绝的奥秘,雅芸和小伙伴们也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反观爸爸小店的生意就显得冷清多了,一般都是农忙前一个月会忙碌些,农民们会忙着买农药除草除虫,春耕夏种秋收是这里的常态,夏天最忙,采桑养蚕是江南地区最大的特色风景线了,秋天也是忙着采菊花蒸菊花,冬天则相对好些,万物藏,农人们也稍作调息。
没生意的时候雅芸爸爸就躺在躺椅里呼呼大睡,或者溜达到不远处算是集中打牌的地方,那时候没有棋盘社,只能算是聚众打牌的场所,随便在大厅里摆上一个四方桌,围坐四个人开始打红十,一局几块钱的赌局。就这样爸爸慢慢迷上了打牌,到饭点也是不记得了,有一次爸爸打牌打到了八九点的样子,妈妈心生怒火,她最恨的就是打牌这玩意儿,奈何吵架也吵了很多回了,战争了也好几回了,不知冷战了几个月都不见成效,这次她没冲去打牌场所,喊雅芸去喊爸爸回家,雅芸也去叫了,怎么可能叫的回来呢。雅芸只能灰溜溜回到家,就这样陪着怨气的妈妈等,待半夜了才听到嘎吱嘎吱推门的声响,终于爸爸回家了,这寂静的夜色终于又被打翻,弄得天翻地覆……电视机被打得粉碎,能随手拿起来摔的乒乒乓乓,谩骂声打杂声就这样爆发爆发,雅芸无助地哭喊着奔出去寻找唯一的救兵,邻居大伯大妈纷纷跑来劝架,调解。
雅芸每每看着这些狼藉画面、恐怖的父母的关系,无助总是席卷的彻底,哭着哭着是模糊了视线,还是模糊了出生的意义。后来常常被外婆诟病,“雅芸,为什么叫你总是不声响呢?耳朵怎么没听见昂?”或许是小时候泪太多,流太多进耳道堵塞成了耳屎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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