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篇文章是一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小学生和饿了先生联名创作的作品。本人在此严正声明:是我背着他和他联名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记忆商店》
我开了一家商店,贩卖的是顾客的记忆,生意很好。
来我店里的顾客数量很有规律,一般白天来的人比较少,因为白天大家都忙着制造各种各样的记忆,但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来的人络绎不绝,有时候甚至要在店门口排上队。
但是就是在昨晚,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因为是周六,顾客比往日少了许多,我泡了杯茶坐在店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我的店门口抽烟,并且一直在徘徊踱步,一时望向对面的火锅店,一时又望向手里的围巾,一时又望向天空。他背上背着一个乐器,从形状上看应该是一把吉他。
他踩灭了刚刚还在手里烟,推开门进来。
刚刚吃了对面的火锅。味道很大。
男子:“晚上好,听说你这里做的是记忆买卖?”
我:“对,要么花钱抹掉记忆,要么把你不想要的记忆留下,看看有没有人买走。”
男子:“记忆留下了,可以指定给某个人吗?”
我:“当然可以,对方只要证明是你指定的人,我可以做到交换。”
男子想了一会儿,坐到了提取机上:“来吧。”
提取记忆是一门艺术,要明白他想要提取出来的记忆到底是哪一部分,还得跟顾客交流,而且不是用对话,是用意识沟通,在这个机器里,我和顾客得当一回“三体人”。
事罢,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干了红色木棉花,放在了自己记忆磁盘的上面。
男子:“实在不知道怎么给这段记忆取名字,干脆放个东西吧,假如有人想交换,就跟他换。没有就算了。”
我喝了口茶。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来了一位女士。
长头发,中分,眼睛特别大。进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朵木棉花上。
她:“早上好,听说你这里做的是记忆买卖?”
我:“是的。要么花钱抹掉记忆,要么把你不想要的记忆留下,看看有没有人想买走。”
她:“那我能看看这个吗?说不定我就买走了。”
是昨晚那个小子的记忆磁盘。
我给了她一个头戴眼镜屏,把磁盘放进了电脑。
她看了一会儿,把眼镜屏取了下来。嗦了嗦鼻子,盯着天花板,眨眨眼睛。水灵灵的眼睛。
她:“如果我也想提取记忆放在这里,跟抹掉记忆,哪个收费高?”
我:“都行,我收费一样的,不加钱。”
她想了一会,坐上了提取机,说:“来吧。”
女子把自己的记忆放在了昨晚那小子的记忆下面。付了钱就走了。
晚上,男子好像很必然地又来了我的店。问我:“晚上好,有人来交换我的记忆吗?”
我:“今天早上有一个女士来了,看了你的记忆好像很喜欢,但是又好像很为难,总之她也把一段记忆提取出来了,放在了你的磁盘下面。”
“我能看看吗?”
“请便。”
眼镜屏这次戴在了他的头上,似乎这个眼镜屏是他们两个陌生人唯一的联系了。
看完。
他笑了笑:“挺好的,我要了。但是我不想要它植入我的记忆。我还是一样照付给你中介费,行吗?”
我心想简直是中了邪了。这样子搞的我很不好意思,有种官司没打成但是委托人一直强塞给我律师费一样的感觉。不管怎样,我最后还是觉得算了,既然如此,也只能把他们的记忆磁盘放在了代售区,和那些别的记忆一样,他们的主人既不想将其抹掉,又不想留着,放在这里出售似乎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
男子把他的围巾叠了起来,放进了包里。看着我说:“你觉得,我跟你有一摸一样的东西,那交换这个东西还有意义吗?”
我说:“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什么又是有意义的?”
男子:“不知道,想不明白。但是,谢谢你。”
看着他推门而去的背影,街上还是那样繁华。这是10月初,一座秋城。
秋天的叶子落在地上,埋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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