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父亲
七十五载云路漫漫,七十五载月影茫茫,
七十五载踉踉跄跄,七十五载世态炎凉。
父亲一生的尽头,尽是荒凉与病痛。而今夜,病痛已嘎然而止,荒凉这个词,却穷尽了所有荒凉。然性命不可期,魂兮魂兮无悲以恫了。我长跪于父亲空旷的坟岗上,这里是父亲的出发和最终落叶归根的家国,只能在我盛产悲剧的故园里长眠,念茲在茲的我父啊,音容宛在,却早已锦书难托阴阳永隔了,每每至深夜,便思念而潸然,锥心发愿,望往生极乐,再不受这世间的凉薄,这病痛的折磨,转念又甚忧此时,您身在家国,埋骨桑梓,魂却不知归于何地了?连梦也不曾托来,可安好?至于您的离去,未亡人创痛可想而知,我今日今时,眷守在母亲身边,仍无法接受这样冰冷的现实,创痛愈烈,愈怕去触碰,您撒手人寰后余下的妻儿,还需要焦虑和看顾他们今后的情绪与生活,时下每每小心谨慎,不敢轻易触碰您之离去的余痛,虽每个人都似乎在慢慢习惯您的不在,但睹物思人,难免又会触景生情,因此更不敢撩开这心中隐痛,鼓起勇气来撰写关于您的一生,这文字写得似乎是很艰难的,也许会持续漫长的时日,但作为儿子,记录您的生平和重修家谱(虽这家谱也难修缮了,但最少可以上溯三代,下续子孙)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记念,并以文字的形式留存给您的子孙们,也算是对您的一种无奈之下不能做更多的告慰。
因此,无可避免地要重新陷入疼痛与回忆,一切重新栩栩如生的回忆与重构,还有关于整整一代人,关于如您这样一代人渺小而平凡的个体的命运在家国命运中的沉浮与隐痛的挖掘,个人时运转移中经历的人性百态与人情翻覆,时代的波诡云谲,人格的煎熬和灵魂的拷问,不是重构,只是从父辈的讲诉提炼,和我四十年人生中与您交集和重叠部分的再现,也算是吾为尔歌,尔姑且于九泉之下听之!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心力继续写完,文章写了一半,把开头发出来,明天就是阳历周年祭了,纪念父亲离世一周年,时常想念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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