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度的《八一》建军节将来临,连日来不知是神经衰弱?还是身体不舒服,常常睡到夜里就做梦。有时候会被梦惊醒,有时候还会高声呐喊,吓得老伴儿坐起来拍拍我的头,揺摇我的手臂问:“你在做啥梦哩?就高兴成这样儿。”我迷糊着眼睛说:“没啥,睡觉,睡觉。”又翻身背对着老伴儿假装着睡着了。为什么在老伴儿面前还装着睡觉?就是怕老伴儿打断我的梦。
我努力的回忆着,就像回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一件件,许多往亊梦萦魂绕,在我心里头迟迟不肯落幕。
五十年过去了,让人记忆犹新的还是在部队服役的那段美好时光。我入伍的第一天走进军营,就受到了全连干部战士们的热烈欢迎!营区搭建的彩门,被绿油油的松柏枝叶族拥着。拱型的半圆门上,红花绿叶相映绽放,一条红色彩绸横拉过来,上写着:热烈欢迎新战友!大门两边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字十分醒目,让人陶醉。
红旗飘飘,锣鼓锵锵,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号声响彻云霄。新兵连的战士们迈着参差不齐的步伐,走进连队大礼堂听首长讲话,从此我就融入了解放军的行例里。
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歌声嘹亮唱出每个战士的心声。时间过得真快,经过几年的岁月砺练,正当我在部队学习、训练和生活都有了提高和进步的时候,我又要复员回家。现在回想起来,没有在部队长期干下去,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骄傲;骄傲地是我曾经是一名当过兵最可爱的人;遗憾地是我的愿望没有实现,永远留在梦里。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 复员回到农村,又要奔向新的工作岗位。我很高兴,也很值得兴庆!当我走上工作岗位后,又要成家立业,还要生儿育女。每天忙于工作,忙于家庭生活,一心想着去挣钱,去发家致富。谁知道命中注定有的,就是你的;命中注定没有的,就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刻意去強求。
军队是个大熔炉,大学校,每天训练科目很多。我所在连队是独立连,每年的训练时间是夏练三伏天,冬练三九天。一九六九年三月,中苏边境发生冲突,部队进入一级战备训练,我被调去参加军分区班长骨干训练班。某天夜里,我在熟睡中听到紧急集合的哨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打背包,全副武装在操场上集合。出门时候我就感觉走路不对劲,裤子突然变长了,而且是长了好多。如果回宿舍再换条裤子,肯定是时间来不及。于是我就边跑边挽裤子,等到喊报告入列时,已经迟到了两分钟。连长点名,看人都到齐了,就下达夜间进行实战演习命令,说一声出发。深夜静悄悄,市区的万家灯火一片膝黑,死一般寂静。偶尔,公路上几盏路灯高空悬挂,若明若暗。部队歩行出了城区后,连长就命令开始急行军,接着又是五公里长跑。在抢渡柳家沟河的时候,天空里乌云滚滚而来,倾盆大雨稀里哗啦狂飞直泻,河水瀑涨,喘流在急。连长带领一班二班全体战士手挽手肩并肩筑起一道人墙,让战士们安全渡过。当我涉水过河之际,由于站立不稳,浪涛袭来,差点儿被洪流卷走。姫班长眼尖手快,一把抓住我,用力把我推到了河对岸,才是我有惊无险安全蹬陆。
事后,战士们在周末班务会上总结这次演习的收获与成功时,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说:“我穿裤子的时候就没有细看,当时夜也黑,什么都看不见,随手就穿了放在我被褥上面的那条裤子,怎么肥肥大大,穿的时候也好穿。出门时差点摔了跤。训练结束后我才发现,我穿的不是我的裤子,穿错了,穿得是姬班长的裤子。”逗得战士们哈哈大笑,笑做一团,笑的肚子疼。
人常说:“军营两年无悔,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这话一点儿不假,有志男儿志在四方。当兵是每个青年人的应尽义务,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你看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忘我之心不死。解放军时刻做好打仗准备,训练场就是战场;解放军战士坚持夏练三伏天,冬练三九天。
三伏天,赤日炎炎,炙热的太阳把战士们晒地汗流夹背。连长一声口令,预备用枪。战士们叭的一声,枪出手刀出鞘,扎好拼刺刀的姿势,连长又喊一声:“连续三枪一一刺。”战士们目标对准正前方,虎虎生威,同仇敌忾,向着敌人大声高喊:“杀,杀,杀!”
三九天,皑皑白雪,天寒地冻,战士们不怕狂风呼啸,爬冰卧雪,匍匐前进。挖战壕修掩体,投弹,爆破,攻克敌碉堡,泥里来水里去,一切为实战做准备,一切为保卫伟大的祖国而献身。
《八一》佳节心激动,思念战友话友情。每当到了这个时节,做为一名退伍老兵怀着深厚的思念之情,回顾自己在部队服役期间的成长过程;追溯自己在部队和战友共同携手前进的日子里,总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战友就是战友,战友的情谊高于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战争年代的战友经过生与死的考验;和平年代的战友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在祖国最困难最需要的地方,处处都有解放军战天斗地,抢险救灾的伟大身影。因而以这样美好的回忆来纪念《八一》建军节!也是人生最大的光荣。
如今我退休了,船到码头车到站,无事一身轻。每天清茶一杯,修身养性,种些花草,养几条金鱼,好好生活,保重身体,享受生活中的天伦之乐。可是,大脑神经不让闲着,偏偏去做梦。梦见得全是当兵时的美好光环;梦见练兵场上的擒拿格斗,开展三五枪活动;梦见连队里党员支部生活会上大家畅所欲言,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梦见背诵毛主席的光辉篇章《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和《纪念白求恩》的文章。做这些梦还不够,还梦见战友们的许多动人故事或笑话。总而言之,连队里的青春年华让人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牢记在心里。
记得那年,我虽然脱了军装,离开了部队,心确留在哪里。当我接到部队的命令,首长宣布说,根据工作需要,组织批准你去地方工作的时候。我在部队里还有一段空间时间,这段时间让我十分耽心的是:工作去向,工资高低,政治待遇享受等等之事。后来才明白这些多余的遐想也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对部队的留恋和怀念。
几度春夏秋冬,可笑的是我在梦里常常梦见我还没有离开部队。有一次梦见我又回到部队大院里,看到战友们穿着全新的军装,头上戴着大沿帽,大沿帽上镶嵌着有麦穗天安门,红五角星的帽微,红五角星中央还有“八一”二字。更有趣的是战友们肩头上还有一道杠,两道杠,一颗星,两颗星、甚至是四颗星。为什么自己还穿着六五式的橄榄绿军装?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这样的穿搭,站在队列里显得那么不相匹配,那么不好意思。从这两种不同格式的穿戴上做比较,当然让我石破惊天很不理解。急了,我就急了!发疯似的去寻找首长问个究竟。找不到首长,一个人就在院子里口出狂言,大喊大叫,直至把老伴儿吓醒。
説起我在部队里生活趣事,也是一些平常小事;小事也能让人谈笑生风,钩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回忆是一种牵挂,是一种流涟,更重要的是战友们经过亲热相处,走到一起来,而且相互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凝结成一颗心,一颗有纪念意义的心。我还见到过,只要是当过兵的人都会心心相印,息息相通。战友啊战友,亲爱的战友!多少年来,我们远隔千山万水,但隔不断我们哪永恒的思念之情。
就在庚子之年,好战友病了,卧床不起。这个消息一但被战友们知道了,曾经一起战斗过、生活过的好战友就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奔走相告,电话联系,积极地驱车前往,去探望生病的老战友,给他带去安慰!带去祝福!
疫情无情人有情,战友们早已在今年的《八一》建军节来临之际,架起五湖四海,天山南北的红色电波,拿起手机发微信,发语音,发视频聊天,天天见面,天天问候,天天祝福!共同祝贺战友们的《八一》建军节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注:(连续三枪一一刺)是波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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