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正在忙着准备早餐,老大突然兴奋地从书桌上跑过来对我说:“妈妈,肺炎的解药研制出来了!”“啥?真的吗?”“真的!德国发明的。”“你在哪里看到的?”“新闻上!你过来我给你看图片。”
其实,刚听到孩子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是咯噔一下的,并没有应当的喜悦传来。当得知不过是一个节日的玩笑时,心中突然有点如释重负。还好,还可以在家多呆一阵儿。
4月1号愚人节,也是澳洲疫情严重,政府出台控制措施越来越严格的时候。也就是今天上午,政府发放了在疫情期间推出的针对特定人群发放福利金措施的第一笔款项,一个一次性的补贴。据说后面还会陆续出来一些相应的补贴,面向中小企业、失业人群等等。
很早就听说,当地的local是没有什么存钱的习惯的。所以,当突发情况来临时,很多人是措手不及的。政府启动二级疫情措施时,当天,多个申领政府补助福利的机构--centerlink的外面就排出了一公里的长队。当时有一则新闻,说墨尔本有一个富人,给一家centerlink外面排队的人们每人发了一百元,人群充满了感激,甚至有人哽咽出声。这个富人号召更多的有钱人来献爱心,并且补充了一句,“也许就是这区区一百元,解决了这些人们当天的生计问题。” 所以,当以为疫情即将结束时,心里本能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拿不到更多的钱了。
带着孩子们在家隔离已经有两周左右了。随着疫情一步步加重,越来越多的人自动或主动地选择呆在家里,街上、商超里的路人也越来越稀少。很多工作都处于停滞或者减缓的状态。好像可以理所应当的宅在家,不用思考工作,不用努力拼搏。可以心安地刷剧看小说,过上幻想中土肥宅的丧生活。
但是事实上,最初的几天,分别几次出门,除了购置了当前以及能够储备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以外,还买了几盆小花、几袋花和蔬菜的种子、花盆、土壤、浇花铲土的工具,还有烘焙用的模具和材料。然后,带着孩子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半年多没有拾道的阳台彻彻底底清理干净,种好植物。以后的每天清晨,就是带着娃们给植物浇水。一个是能接触到“小自然”,看到植物的生长,另一方面,也给孩子们找个事情做,半个户外活动,打发时间。间接的收获,是第二天的午餐,变成了“野餐”。老大特意在阳台铺了一块很大的布,摆好小桌子、小坐垫,把午饭放到了户外。因为阳台上还有一个水龙头,老二又开发了阳台的另一个新功能:玩水的游乐场。晴天的时候,摆上小盆小瓶子,拿出小船小娃娃,半上午的时光悄然流过。
闲暇的时光之二,就是要琢磨吃了。不仅要做的荤素搭配营养全面,而且还要制造机会让孩子参与,美其名曰培养技能,也可用于打发时光。就这样,超市买的半成品蛋糕成了最方便的工具兼教材。容易上手,而且成品色香味俱佳,孩子们都爱不释口。
慢慢的两周就过去了,随着步调放缓,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之后,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思又起来了。找到两三年之前就买的一本字帖,按着顺序往下描了起来—从第二篇开始的。想来当年也该是用心选过的,不仅编者的行书字体是我非常喜欢的,他选择的散文也会让我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放松与温暖。
所有的事情形成规律之后,效率仿佛也提升了。看着多出来的时间,心里蠢蠢欲动的想做事的念头又升起来了。来悉尼快要两年的时间了。这期间,因为种种的事情,一直没有很好的融入,连起码的英语交流也仍旧触头。起心动念,既来之,则安之的老祖宗的训条,应该是真理之言。所以,又增加了每天安排上学习英语这个任务。目标结果是在疫情解禁之后,不仅能走出家门,也能真正地融入当地。
澳洲政府针对此次疫情给予的困难人士的补助,真的是相当一部分的雪中送炭。有人曾经评论说各项要求比照下来,一项也没沾边,还有人认为是培养好吃懒做的温床。在我看来,只有真正处于低谷之中,才能体会些微帮助的珍贵。当面临生存的恐惧时,才是一个人最焦虑急躁、盲目冲动的时刻。病急乱投医,此时的很多决策,未必是真正的良方。而且,如果这种压力会持续存在,看不到解决的方法时,时间长了,真的有可能随波逐流,放弃自我。当生死存亡的警报解除之后,心才会安定下来,按照原本的规律,自己会寻找生长的方向。关于这一点,也许,这些制度的始定者,学习过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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