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早课,宁宁老师,一个说话甜美,人也长得白净甜美的幼儿园老师,分享她的糟心事:上初三的孩子,作业非要拖到晚上最后一刻,以极快的速度完成。她从轻声提醒,到忍不住不说,再到找孩子谈话,最后她心力憔悴……
我听了她的分享,感觉太理解她了,甚至可以说感同身受,自己何尝不那样啊?作为妈妈,总想把最好的给孩子,可有一天你发现孩子他并不领情,他也许很乖,表面应付着你,实际是自己该干啥干啥;或者他干脆就默不作声,你说你的,他想他的;或者他直接反抗,还振振有词,比你更能讲道理;或许,他只是轻声表达自己,我与你不同……
究竟,作为人母,我、宁宁老师、还有书里多年前的龙应台,做错了什么?说的话不被听到,满腔的爱,不被接受,甚至毫不客气地推开?
周六早上,和先生出去湖边慢跑,当然我们都是孤岛,各人跑各人的,这样不用相互迁就,他比我快,早早到家,他准备了菜泡饭,他是要去加班的,早餐时,我兴致不错,和少年商量我们的今日计划。
天气稍有闷热,加上我叒考试了,得备考,于是我建议:“我们今天就去浙图吧,你带上篮球,如果你想打球,就出来去陈经纶打会球,其余时间可以用来做作业看书。中午,我们要么图书馆的餐厅吃饭,要么我美美地给咱们点个外卖。你看怎么样?”我兴致盎然地畅想着计划着,虽然昨天我在图书馆几乎是瞌睡了一天。
“如果你去,我就不去了!”少年淡淡地说。
啥?……我脑子瞬间出现一个很深很深的裂谷,漆黑一片且深不见底……又瞬间火冒三丈:究竟是怎么了,让你这么讨厌我?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消失了,我死了,你才舒服自在?……我重重地连拍着餐桌,周围一片静寂,只有餐桌有规律地急促地回应着我。
再次寂静之时,那座孤岛上的先生,不紧不慢地说:图书馆最近开了个餐厅,可以去试试看。他是在帮我,而我丝毫不感激。
少年呢,闭了嘴,啥了没说,把头深埋在饭碗前,极慢地送了一口饭。
我们的饭吃完了,先生和我一前一后离开了餐桌,少年还在慢慢地吃,还是刚才的姿势。
此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孤岛上,默不作声。
吃完饭,他收拾了书包,穿好了校服,拎上篮球准备去图书馆。
他贴身一件速干衣,外面一个短袖校服,再一件秋季校服,腿上是一条速干裤,再加一条秋季校裤。而此时的先生和我,他光着上身在擦脖子上的汗,我才慢慢凉下来,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刷题……
先生见状,忍不住劝告他少穿一点,太热。我已经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在他似乎来找我帮他评理时,我又忍不住帮腔先生,不用穿秋季校服!少年一阵反驳:图书馆也许太凉会让他冷的……他秋季校服都是出汗后才穿的……他在他的孤岛上。
你那么厚的秋季校服,上次洗衣时白渍斑斑,不只是出汗后才穿上会有的。我一句说完便不耐烦地转头回到电脑屏幕上,这里有我的安宁。
他听清了,妥协了:那我就脱掉这件,带上它,等冷了在穿。
“你中饭怎么办?”我强打精神关心他的中饭。
“我中饭不吃,上午打球,下午看书,反正也不饿。”他叙述着自己的计划。
“哦,晚饭呢?”我再问。
“晚饭我回来。”他回答。
“哦。”我没再说什么,为了节能,此刻只想着赶紧在我的孤岛上寻找一处舒适区,独自疗伤。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离开了,我的孤岛,屏蔽信号不再沟通。
下午五点多时分,少年回来了,对着门口的我打声招呼,我离开手机屏幕嗯了一声再回到了屏幕了。我在我的孤岛上,不想开放信号。
他不再做声,去了他的房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寻找食物,他或许不敢,或许不愿再度开放他的孤岛信号吧。
六点多了,先生回来了,他的孤岛信号正常。他进屋转转,视察环境。
“你们出去吃鱼吧,我晚饭不吃。”我释放一个信号。
“鱼太多了,还是简单一些吧。”他的信号回复。
“你可以不吃完,你也可以打包。”我信号互换。
“天气太热,不好。”他接到信号又反馈。
我关闭我的信号台,怎样好,你定吧。我的好,不见得就是你的好,你的行。我退回自己的孤岛,独自游荡。
昨天,我的信号台依然关闭。
今天依旧,少年出门上学,打招呼,换回我微弱地信号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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