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的一个早晨,她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让她外出培训十来天。新教师培训,差不多每年都有,由学校报给教育局,教育局统计好新教师人数,再确定培训内容和日程。小小接到通知后,感到很开心,她觉得可以出去学习,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况且也可以散散心。
二月多么美好的季节啊,春草萌动,万物复苏,杨柳刚刚张开一点点鹅黄的眉眼,已迫不及待地在风中轻舞;迎春花也伸展开柔嫩的枝条,开出金黄的花朵;杏花繁密地站满枝头,开得挤挤挨挨,招来蜜蜂围阵。小河的水已经青绿,鱼儿唼喋欢游。多么美丽的大自然啊。小小整理了行装,去学校上完这一天的课,回来时拿了培训证,快乐地返回家里,明天她就要远行了,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然而,耀武看到她手里拿的培训证,可没有像小小那样开心。他说不去不行吗?
“我为什么不去?只要有新教师,学校每年都培训的。”小小疑惑地说,“况且你的生意,有那么多人,够手了,也用不到我啊。”
“那是当然,你看,不用你问,我这不是干得很好吗?你要去就去吧。”
在一边的晓艳很亲热地说:“姐,你这都快显身了(怀孕已经明显) ,还出去啊?我觉得你都快该请假了吧?”
“请假,早着呢,这才四个月。”小小笑着说:“再说了,活动着也好,坐坐车,是不妨碍的。”
“你现在就请假得了。要不要我找你们领导?”耀武淡淡地说:“你不说怀孕,他们恐怕还不知道,还派你去学习。”
“这有什么啊?孕假按规定只三个月,我还不到时间呢?”
“好,你去去去。去吧。”
小小背上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南去的列车。
优美的环境,干净整洁的教学楼,清淡而又不乏丰富的饮食,还有侃侃而谈的博学的讲师和那么多志趣相投的伙伴,都让小小打开了眼界。因为培训机构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培训内容进行得比较快,本来十天完成的,结果第七天就完成了。
回来路上,看着远处的陌生而美丽的风景,她雄心勃勃,她要准备好好学习知识,补充以前学习的不足,然后参加专升本的考试。
回到家,她惊异地发现有什么不对头,楼下就婷婷一个人收钱,见她回来,婷婷用惊讶而又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后压低声音说:“姐,想不到你提前回来了,晓艳在楼上帮着耀武哥做饭呢,快上楼看看吧。”接着她便不再说什么。两个理货员也只冲她笑笑。她的心有些惶惑不安,她赶紧登上楼梯,再登上第二节时,她留了一个心眼,放慢了脚步,猫似的轻轻地走了上去,轻轻地拧开了门锁。
临近楼梯就是厨房,大料混合着肉香飘进了小小的鼻孔,但她没有看到厨房有人,锅里煮的东西在嘟嘟地冒着热气。客厅也没有人,而旁边的卧室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她的心扑腾扑腾跳起来,血在往上涌,她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她心中立刻堵上了一团火:只见耀武躺在床上休息,而晓艳则坐在床边,荡着两条长腿,正嬉笑着和耀武说着什么。他们一见小小回来,都立马吃惊地站起来。晓艳赶忙离开了床,满脸通红地看着小小:“姐,回来啦?”小小没理她。
耀武说:“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他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又笑着说道:“我让晓艳来帮忙做饭呢,她说想看看咱屋里的装修。我就让她进来了。”说完他嘻嘻地笑。
小小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突然萌生一股难言的痛苦,她知道,晓艳早就看过他们已经不再是崭新的新房了,他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撒了谎,于是冷冷地说道:“对啊,要关上门好好看才是。”
他嬉笑着说:“你别误会,这是真的。那门是风刮的。”
小小迷乱地下意识地望一眼窗外,外面朵朵白云在蓝天上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可怜小小的屈辱。后院的那棵高大的樱桃树还举着几支伶仃的花朵,惨白的,纹丝不动,却迟迟不肯落下,似乎在和谁生闷气。她心里的气也不由膨胀起来,但她硬是把气咽到肚子里,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并没有看到确切的证据。但心里像有千百个鼓锤重重地敲着,痛苦和气愤在她脸上凝结成一层冰冷的寒霜。晓艳见气氛凝重,早溜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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