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把枪放到地上，腾出手来掏子弹。那老鼠突然转过头来，绿莹莹的眼光中充满了仇恨。李锋被盯得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过枪上膛。刚要开枪，那老鼠早已窜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跑没影了。李锋举着枪一动不敢动，直到确认老鼠再也不会回来，他才抹了把冷汗，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当时要是稍微反应慢一点，估计都能被老鼠吃了。”李锋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对亲朋与四邻们说。
屋子里安静了。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在坐的都清楚，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那只侥幸没死的老鼠已经修炼成了灰仙。如今就这一屋子普通人拿什么和灰仙斗？
“要不，算了吧。”一位亲朋用不确定的口气犹豫着说。
众人沉默。
“唉——！”邻居大爷重重叹了口气，“孩子，不行咱再找一个吧。”
李锋一高跳起来，透红的眼睛发出噬人的光芒。他盯着谁谁就低下头，生怕一不小心被咬一口。李锋环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邻居大爷脸上。邻居大爷花白的胡须不自觉地抖了抖，嗫嚅着想解释点什么，但终究一句话没说。
“我不！”李锋斩钉截铁指着邻居大爷。“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说着他的表情从狰狞变为悲伤，脑海里浮现出他和阿春的过往。
李锋和阿春不是邻居，但一个村就那么几十户人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和阿春因为年龄相仿，从小就一起玩。记得那也是个大雪封山的时节，刚十岁出头的李锋望着天地间一片白暗暗发愁。他能不愁吗？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而家里穷的根本没东西吃，导致李锋看什么都像好吃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山上别说植物了，就是动物们该冬眠的也冬眠了，就算是不冬眠的也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剩下李锋只能望着皑皑白雪暗自发愁。
刚巧阿春来找，两个人坐在一起嘀咕开了。干点什么能弄到吃的呢？李锋抬头望着马路对面已经被冰封住的大河，突然有了主意，古有卧冰求鱼，今就有砸冰捞鱼。说干就干，李锋拉起阿春的手向无人的河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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