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姿态
阴历旧年的最后一天,驶在空旷的京石高速,赶往回老家的路上,家人不时地询问走到哪了。我像天空飘飞的风筝,家人就是手心里的线。要新年了,总是要回家歇歇脚的。
还是习惯过阴历新年。春节好像是一个界限,翻过去,才是一年的开始。
过日子
看着老妈忙来忙去,忙着神灵的供品,忙着家人相聚的食材,忙着清锅洗灶…。和我记忆中的每一个春节一样,我照例像个跟屁虫,旁观着她忙碌的模样,偶尔插一句话,往嘴里塞一块美食,偶尔蹩脚地搭一下忙,被她骂笨。老妈做起这些事情来,身板竟然不减当年。看到这些,我心里顿觉稳妥。
每次回家,老妈总能把床铺成最最舒适的状态。不管我是什么状况,总能一夜到天亮,失眠都不知为何物。外面鞭炮震天,我只愿赖叽叽地待在温暖的被窝里,老妈把饭热了又热,不停地催,还是无奈地等我在被窝里待腻。这可是春节的福利,换在平日,老妈要求把每一顿饭在恰当的时间里吃好。
春节期间,她照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完她自编的体操,然后开始忙碌。下午3-4点,铁打的泡脚洗澡时间。她还有其他若干个固定的习惯,几十年如一日。她平日最看不惯在外面懒洋洋晒太阳的老人,她说人活着要有股精神气,不然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我和她戏言,我是一个“懒”字误终身,如果我继承了她这点,我也就成龙成凤了。她用鄙夷的口气对我说,你就是上了个学,不然连日子都过不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传授给我的过日子的老理儿,被我不屑地无情地拒绝和推翻,而我在生活实践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打脸。姜还是老的辣,理儿还是老的牢啊。
劳烦不避,艰苦忍耐。典型的那一代的品质。在每一个降临的日子里,艰难或平淡或喜悦,始终是宠辱不惊。好像日子既不是昙花一现也不是黑暗不见底,而是绵绵不绝,细水长流。
看着她穿梭在屋子院子的倔强身影,像是自带强大气场,平淡无聊的日子也受感染变得热气腾腾了。
承继
小外甥,小侄儿,眨眼的功夫,窜到了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家里费力气的活,在他们眼里,不费吹灰之力。和他们说话,我还要仰视,他们再也不是拿几把糖,几个玩具就能哄骗的娃。看到他们齐刷刷地站到那儿,脑子里突然冒出“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老姐老哥今年的白发又多了,已经徘徊在年富力强的峰值边缘,可是他们看到孩子的眼神是欣慰满足的。古代人说的重新投胎人间是不存在的,而是无怨无悔养育儿女的付出,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望,血脉的延绵,才产生了生龙活虎的后一代。每年的话题总有跃进,往年是孩子们的学习,今年的焦点是他们的婚恋问题,连上上都参与了姐姐择偶标准的讨论。老妈说的好,有人就有希望。中华民族是个不死鸟,大概血脉传承的强烈愿望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吧。
新年的早上,在被窝里冲老妈耍赖被上上发现了。突然感觉我这是在玩上上曾经的把戏,不行,以后向老妈撒娇撒欢要避开下一代了。长辈总要有长辈的样子,哈哈。
在路上
这个短短的假期,本来雄心壮志,想啃几本难啃的书。可是脑子有一个声音说,过年要有过年的样子。只端着kindle和亨利米勒纠缠了几天,也好,他的文字本来就没有故事情节,可以从任何一页看起。他说他有着“极佳的健康状况”,“一只脚仍滞留在19世纪”,他像一个元气十足的地痞流氓,絮絮叨叨骂骂咧咧,在恶劣的环境下,总能杀出一条生路。永远气定神闲,永远无所畏惧。
人不止息,奔波不已。回家就像加油站,满载着动力,又上路了。
奔驰在高速路上,加速的感觉像飞,热血也不减当年。
想起一个大咖说:“人生如宇宙无比漫长,努力永远不晚”。来安慰和勉励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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