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rom
第一卷 | 第八号角 | 正文前传
第十六章
“如此暴虐的举动，看来眼前的这个彼得罗斯未必是个软柿子。”
被击落的艾德心里暗自思量。眼看着，彼得罗斯最后冲着斯鲁特的身体暴虐地猛踢一脚，斯鲁特兽的兽皮都被彼得罗斯的体火烧焦，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恶臭。彼得罗斯昂起头，两手突然高高举起，紧接着又对着一片虚无拜了又拜。他像是大仇已报一般，心旷神怡。他又站起身瞥了一眼观众席上的路西菲尔，态度由轻蔑顷刻转变成了毕恭毕敬。
彼得罗斯的攻击并没给艾德带来痛苦。艾德异常平稳地站起身来，双手垂下，猩红血色的双眸死死地打量着彼得罗斯的各个部位，思考着如何攻破彼得罗斯的防御，或者抓住什么空隙，以有一击致其命的机会。
但看来看去，艾德直感叹，彼得罗斯不愧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贴身护卫，在肉搏方面不仅占据体型优势，甚至反应迅速，与从前大卫用石子一下子打死的傻大个完全不同。艾德眉头紧蹙，只能蛮力和魔法并用试探了。
说时迟那时快，艾德再次一击重踏，只见双拳的火舌因其速度之快足足延伸几十米有余。艾德目光锁定了彼得罗斯的后部，先是跳起来正面佯攻彼得罗斯，彼得罗斯下意识地举起圆盾，血红色的涟漪波浪顷刻间翻滚起来，艾德抓住时机迅速瞬移到了彼得罗斯的身后，将身体表面能迅速移动的能量凝聚在右拳，对着彼得罗斯的后脖颈就是一拳。
“砰！——”
彼得罗斯迅速倒下，跌跌撞撞之间，额头部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试炼场的地面，直砸出一个正常意大利男性所戴的帽子一样大的坑洞。紧接着艾德乘胜追击，甩出路西菲尔送给他的长剑，纵身跳到彼得罗斯的身边打算迅速斩首，不想彼得罗斯迅速起身，那马其顿的大圆盾毫不留情地扑在艾德的脸上，把艾德打了个人仰马翻，重重地飞了好几丈之远。
“我明明教过艾德使用更强大的魔法，而不是只单单用拳头震荡出去。”路西菲尔蹙着眉头，显然对艾德的表现相当地不满。艾德明明可以放弃蓄力采用反应迅速、命中率高以及威力中等的魔法来斩首斯鲁特，艾德应该学会放弃威力大小而打暂时的消耗对决。另外，艾德重击彼得罗斯的时候难道不是可以拔剑直接斩首吗？观众席上的路西菲尔别提有多无语了。
彼得罗斯站起身来，像是看透了什么：
“堕落的天使啊，你的羽翼已被浑浊的黑色旋风死死掩埋在试炼场不远处的焦土之下，就像我的灵魂曾经被仇恨死死缠绕。啊，我明明有逃脱这一切的能力，我可以顷刻间杀死斯鲁特，可玛门不愿意放我离开……说到这里我该感谢尊贵的路西菲尔阁下。而你呢？天使，究竟是谁会不愿意放你离开这一切呢？是你自己。”
彼得罗斯的话语颇有教导的意味，甚至还有一股属于古希腊的哲学味道。倒下的艾德闻言却并没有做声，只是匍匐在地上暗自苦笑，随后驱使着四肢缓缓站起身来。他又说：
“堕落的天使啊，你看看你现在狼狈又烟火沧桑的模样，看起来你好像没有堕落，而是慢慢退化成了一个普通的希腊人，或者是罗马人。在我的印象里，天使从来没有具体的形态，你如此费力地驱使四肢使我感到几分失望。但我又对你感到无尽的疑惑：究竟是因为你太特别，上帝会如此待你不公；还是上帝待你不公，你才会变得如此特别的呢？
彼得罗斯说话就像吟诗一样，
“堕落的天使啊，你的经历我不得见，你的故事也我也会替你编撰流传。我只清楚，只有能抓着焦土奋力站起来的战士，才配作我马其顿第一勇士彼得罗斯的对手！
“堕落的天使啊，何不飞翔呢？或许不止我一个人会猜到你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故事，荷马所著的史诗为什么没有你的存在呢？或许你存在，只是我没有看见。我，彼得罗斯，只是你一路上坎坷的一部分，倘若你打败不了我，又何谈为这个世界去奋力战斗呢？我敬佩你的抱负，我也相信路西菲尔阁下，但，你凭什么？
“堕落的天使啊，站起来吧。因为人们分不清是自己路过了他人，还是他人路过了自己，所以来自彼得罗斯的尊敬将会在你的脑海里留下一个不朽的席位，你清楚吗？彼得罗斯已经没有再去拼搏的路了！臣要去护主了。我不是你最后的试炼对手，但会是最有价值的对手。”
“你是个优秀的诗人。”
艾德苦笑着说。随机，目光再次变得犀利，两点星火一下子化成两团火焰熊熊燃烧。这时候他似乎变了很多，但究竟变在哪里，路西菲尔暂时还不能言表，彼得罗斯却心领神会。艾德的双拳燃烧愤怒的火焰，黑色的羽翼渐丰，闪电般的速度驰骋到彼得罗斯的面前，长长的火舌幻化出了一把长剑，随机手一挥，火舌宛如一条舞动的古蛇一样甩起尾巴。
彼得罗斯熟练地用圆盾抵挡，但这次吃力了很多很多。艾德又反手一挥，彼得罗斯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六米多高的体型被无形的力量轻易撞飞了出去。紧接着，彼得罗斯的身后突然显现巨大的红色魔法阵，彼得罗斯被从魔法阵中伸出来的一双双干枯的手抓住，动弹不得。艾德又在双手前现出魔法气息，刚要一拳打出去，彼得罗斯突然挣扎起来，用剑砍碎了魔法阵，又瞬间释放出无法理解的力量，艾德被加强力道与彼得罗斯硬碰硬。
“砰！！！！——”
彼得罗斯发疯了一般挥舞火剑，不停歇地释放出骇人的月牙斩气息。艾德的目光就像他点燃了的那些神父冷眼旁观犯罪一样，不曾再为彼得罗斯骇人的模样所震慑。随着战斗的火焰迅速贪婪地燃烧，艾德的身体和面庞变得越来越奇怪，铁锈一般的皮肤渐渐显现，单薄的外衣被火焰一点一点焚烧，像干枯的花瓣一样，七零八落地掉落下坠下去。最终，艾德由华贵的堕落天使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丑陋的恶魔。
“你释放了自己！真是一场鏖战，我已许久没有如此兴奋了！”
彼得罗斯狂笑着，直至圆盾被艾德一拳打碎，直至火剑被艾德轻易折断，直至他身上所有的火焰都被艾德的翅膀掀起的狂风扑灭，直至他的灵魂得到了永远的安息……
路西菲尔激动地站起身来，艾德一直都是那么的强大，只是自己封印了自己！这样看来，路西菲尔确实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艾德。倘若他想到艾柯斯勒已经成了天堂的新星，那么他对艾德无畏地坠落地狱也就不会有惊讶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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