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十九日,午。
隔三差五基本每周都会接到远在边疆新疆母亲的电话。
母亲年纪过百,越发的想念不再身边的子女。电话里照例会询问最近忙不忙?在忙也要按时吃饭!问我缺不缺钱?吃的好不好,在和我念叨会我们一大家子最近发生的事, 好的/不好的都会和我说,有时候说到一半,会突然想起灶台上正在烧的食物,等下,急匆匆去关闭阀门,在折返回来。一如我求学阶段,几十年来基本没有变过,在她的内心里儿子从来都没有长大,虽然我已40有余。想到这里内心突然越发酸楚起来,感觉自己低矮到了尘埃里去了,世界上只有父母的感情是不讲究回报,也是永远无法报答的。
母亲属于典型的居家妇女,关心粮食和蔬菜,忙碌一日三餐,忙碌自家门口的菜园地,闲暇惦记一大家子的每个人,她有自己的一个小记录本,记录每一个人的电话,想起谁就会打给谁,而我的电话是她唯一不用看她的记录本的。夏天收获的季节,她会告诉我菜园的西红柿红了,辣椒开花了,西瓜又长大一圈了,南瓜长胖了,韭菜割了一茬又抽芽了,她都会悉心的照料,等着我们回去。这时候我眼前仿佛看到院子里的几棵越发高大挺直的白杨树,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微风吹拂而来,这时从树底仰望开去,看到了夏日阳光撒撒的金黄声响,越发想念。日子就在这不紧不慢的时光里逐步的流逝,母亲两鬓花白,额头爬满皱纹。
多数菜园采摘的蔬菜是富余的,这时她会忙碌起来,她有她一套方法,经过一整套的流程清洗·切割·晾晒·盐制,作为冬天的储备。这些储备填充了她日常的生活,让她储备了来年的希望。
而父亲的电话基本很少,即使有,也是寥寥数语,问下工作是否顺利,深沉而寡语。他关心工作,更多的是我个人的进步。虽然没有进过一天书门,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观念深植在他的骨髓里,也因为自己没有上过书门,所以把他的人生遗憾在我的身上越发要弥补,但遗憾的是,我至今也没有也没有达成他心中想象的样子,即使他没有讲过。父亲吃苦·忍耐·不服输的品质弥补了他心中无点墨的缺憾,这些品质贯穿了走过至今的历程,也是因为这些品质而让我们一大家子上了舒坦的日子。尽管他有时候脾气暴躁,记忆中依然留有他和母亲的肢体冲突,但年纪大了以后越发平和起来,越发看的开来,很多事情他心里明白但已经不讲出来了。
农历九月二十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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