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逝去,粉白得刺眼的教学楼,传出了悠扬的铃声,虽然并无古乐一般空灵激荡,却别有一份喜悦在其中。
“学姐,已经放学了吗”从教室里走出的女孩,看到的便是她所认为的前辈。严格的家教让她拥有了良好的气质,就连冗杂的礼仪,也精通几许。
“恩,下午没什么课,就翘掉了”松鼠一面大方地摆着手,一面脱口成谎。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呐?
回家路上,万籁俱寂。这刺骨的时节,我却感受不到凉意。
“对了,学姐叫什么啊?”
已经半熟,却不知其名。
“啊,那个…”她突然不知言何,我也不知其名,和她相处了百年都不曾问起,只是再奇异的亲切感的驱使下,日复一日以松鼠称呼罢了。
“对了,雪初,姓李”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不知有意无意却像极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真的很像呢,不论是名字,还是性格。”她微笑着,好似夏桃般开朗阳光。
她唤我为盘,我道她松鼠,百年来一直如此,忽然知道的名字,却带着略微的生疏。
‘雪初’么。
冬日的初雪,也是相当的应景,想来用自己的双手接住那飘零的落雪,感受它慢慢在手心中消逝,也会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吧。
我没再多想什么,毕竟单单可以在这月下游走,也是那尘中之盘便曾经不可想象的夙愿。
初冬时节,虽无霜雪覆地,却依旧寒苦刺骨。看看裹成团子的雪凝,对比一下瑟瑟发抖的雪初,不由一笑。
“你…你笑什么啊…”雪初嘀咕着“又不是我想穿这么少的”
“要衣服吗”我解开第一个扣子,看着一脸愁绪的雪初。
“我不要!”雪初拒绝了我的好意,推开了我的手。我扣好扣子“那就算了”然而,还没走两步,雪初却拉住我“我说不要就不要,你说笨蛋吗?”雪初带着点娇嗔,穿上了那件中山装。
“噗…你们关系真好呢”雪凝忍俊不禁,甚至眼角带着点点泪珠。抹去泪水,雪凝抱住了雪初,两个人嘻戏打闹,畅谈天地。
这深不见顶的黑幕之下,也是不乏这种温馨的呢。一抹白,自黑幕深处滑落,停留在我的指尖,因为没有体温,唯独可以感觉到的,是朴素的繁杂。
这是多少年来的第一场雪呢?早已未可知了吧。千年前的她倒落在雪中时,似墨散一般,染红了周围的雪。
那么凄凉,却那么美,恍若神的绝笔。
霜雪落尽初雪凝。不知这句话已经几千年没人提过了。
黑白过后,是温暖的明黄。女孩褪去了厚实的外衣,瘫坐在沙发上。因为是周五,所以不着急完成作业。
凝视着窗外的落雪,却没有千年前的落雪梅花之色,不似曾经的柔美之色,仿佛这雪已无法融入这世界,已没有人再会停下脚步赞叹这雪白的美丽。
“盘,有什么吃的吗”雪初捂着小腹,看起来很饿了吧。“不好意思,没有菜了”我收回思绪一摊手,穿上衣服。“走吧,去外面吃。”
“不能叫外卖吗?好累啊…”雪初不情愿地爬起来,看了一眼大雪纷飞的夜空。“雪凝,你有多余的外衣吗?”
“有的,我记得是”雪凝走回屋,片刻时间,拿出来一件风衣。雪凝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像只有这件了呢。”
“带胶布哒,有外衣就好。”雪初穿上了黑色的外套,衬得皮肤雪白。
雪还在下,小路上一片刺眼的煞白。踩在雪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条路虽然偏僻,走的多了,也就不怕了。雪凝是这么给我说的。那已经坏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路灯上甚至带着点点血斑,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我打着手电筒我走在前方,两个女生跟在我身后。尤其是雪初,时不时还要吓雪凝一下,却平添了几分乐趣呢。
“那就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好了”雪初兴奋地点了几道菜,把菜单交给雪凝。
“点这么多能吃的完吗?”雪凝翻看着菜单。“没事,反正盘请客,敞开了吃”雪初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啊,感觉钱包被掏空。
菜肴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来,即便是千年传承下来的菜式,也会有很多变化。按照古法的菜肴,更多的是自然的清鲜,而现在的,更浓重在舌尖。
窗外雪还未停,我们却已离开。雪之下已不见月,又踩着咯吱咯吱的拍子回去。
雪凝静静的在我身旁行步,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似不敢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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