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寒夜。大地一片荒芜,树木凋零、风卷残叶,北风咆哮的声嘶力竭,像要吞噬整个世界。偶尔在黑夜中传来掺杂在风声里若隐若现的,是来自山林深处的几声狼嚎,给这个叫“断头崖”的地方增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疾驰而慌乱的马蹄声。
“驾!驾!驾!”前面为首的一队人马,四五个壮汉,身着黑衣,脸蒙黑纱,一边拼命用马鞭奋力催赶马匹,一边不时的回头,紧张的看着即将追上来的那个如风一般的人。
“快!大哥,南宫就要追上来了!怎么办?”说话的叫完颜那图,是金国雄鹰部落的二掌门,关键时刻,他总是要听从大哥,因为大哥完颜英格才是部落首领,一言九鼎。完颜英格一把拽下脸上的蒙面黑纱,竟然是一张如此英气逼人的面孔!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双眉浑如刷漆,在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庞上,更显气势逼人,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令人联想起草原上扑向猎物的狮子,充满了危险性。完颜上身着一件黑狐毛领镶边的猩红胡服,腰间的蹀躞带上用银丝线刺有一圈狼图腾的图案,脚蹬一双牛皮黑色长勒靴,他双腿一蹬,呼呼生风,大喝一声“把他引到断头崖!!”一队人马随即跟上完颜,向黑暗深处疾驰而去……瞬间就消失在黑夜里。
如风驰电掣一般紧追而来的就是他们口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南宫晓峰——镇国大将军南宫萧的儿子。昏暗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冷峻的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双眉紧缩,眼含杀气,像要撕破黑夜,揪出他的仇人,以报杀父之仇。“整整一年了!爹!今天儿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一年前。
“明威大将军送上珊瑚一对!”
“御史中臣大人献上玉如意一双!”
“尚书大人送白玉观音一座!”
“上官太尉献夜明珠一颗!”
“哈哈哈哈,有请有请,诸位里面请!老夫略备薄酒,还望各位大人赏光!”
今天是镇国大将军南宫萧的五十寿辰,南宫府红墙黛瓦,夜未央,灯火通明,笙乐齐鸣。人来客往,好不热闹。前来贺礼的络绎不绝,奇珍异宝让人大开眼界。都知道南宫大人是当年为保先皇登基,立下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戎马一生,征战沙场,扫平叛乱,虽伤痕累累,却也换得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高权重。南宫大人的五十寿辰,皇上特赐金匾一面,上书“皇恩宠赐”,这是何等的荣耀!另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这是要让人活活的羡慕死啊!文武百官、各府各门瞅准了这么个攀高枝的好机会,可万万不能错过啊!打开仓库,翻箱倒柜的寻出些珍奇异宝,生怕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酒过三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席间觥踌交错,推杯换盏,南宫大人虽有海量,这一时开心,再加上来客纷纷上前敬酒,几壶进贡的“珍珠泉”下肚,倒有些不胜酒力了。
“哎呀呀,多谢各位美意,老夫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老夫醉也!”
“南宫大人海量,岂是这等酒就能喝醉的道理?来来来,再饮一杯!”
南宫大人不便推辞美意,皱皱眉头,一口辣酒又灌下喉咙。正要夹上一筷子鸳鸯五珍烩,压一压涌上来的的辣味,却听得门口一阵嘈杂声。一队禁卫军手持盾牌冲进了府里,把大门堵了个死。正在推杯换盏的众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都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一出。
“把南宫给我绑起来!”
“大胆!谁敢在此放肆!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在哪?”说话的南宫府里的乔管家,他一边大声呵斥着这领头说话的,一边也急忙来到南宫大人身边,想让南宫大人拿个主意。
领头的禁卫军首领南宫面熟,还是当年他亲自督考从全国选拔上来的,名叫漠尘,身手十分了得,平日里见到南宫大人那可是毕恭毕敬,定要行跪拜之礼的,今日却面色凌厉,找不到一丝笑容。
“漠尘,今天是我五十大寿,你这是要演哪一出啊?”南宫面色不悦,把筷子狠狠的掼在了桌上。
“南宫大人,请恕属下无礼了!我是奉圣命而来,要将你带回狱刑司!”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还有人想趁乱偷偷溜出门去……
“狱刑司?老夫何错之有?”
“南宫大人,属下不知,等到了狱刑司,自有分晓!恕属下无礼了!来呀!”漠尘一挥手,几名禁卫军一拥而上,将南宫萧五花大绑起来,推推搡搡就要出府门,二太太见势不妙,一把揪住老爷的衣袖:“老爷,这是怎么了啊老爷!昨天皇上还钦赐金匾,为何今天就翻天覆地,要抓走你啊老爷!”漠尘一使眼色,又上来两名禁卫军,一把驾住了二太太,任凭她哭天喊地也毫无动容,一行人把踉踉跄跄的南宫萧给押出了府门。
乔管家眼睁睁看着老爷被禁卫军押走,二太太又哭的昏天暗地,一时像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主意。“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丫鬟春杏伶俐,及时端上一杯热茶给二太太,又贴心的帮她拍拍背顺顺气,一转头赶紧跟乔管家打点:“少爷!快去请少爷回来啊!”
乔管家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个脑子!快快快,快去白府找南宫少爷!他正在和白慕言少爷对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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