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耀天心岁月荏苒
如梦似幻
人生一世
只在呼吸之间
“那是谁?谁家的小屁孩儿?趴在地上,吹得灰土满天飞?”
“哈哈哈”,一阵清爽稚气未脱的笑声打破了回忆的镜面——
小时候,一群一群的小孩儿,如保护国土的卫士一般围在坑坑洼洼的路边空地上。他们时而站起,时而跪着,又时而趴在灰黄的土地上······
你想像一下,他们在干嘛?
走近了一点看,有一颗颗散落在地上的晶莹光亮,在灰黄的土地上随着阳光如星辰般闪耀。
再走上跟前儿去,原来地上是一粒粒透亮的五彩玻璃弹珠。
一粒子弹一样的晶莹,正从那个圆圆的脑袋下包着胸前烙着恐龙似的图案肚挤眼边上镶着小口袋的暗红色毛衣,毛衣扎在膝盖附近磨得泛白的蓝色小牛仔裤,脚上还蹬着一双精巧的蹭上点黄白色灰土的藏青色白边布鞋,站起来刚到成年人腰际的小娃娃纤细又不失肉感的小手里飞射出来,紧贴着地面划出一个微平的弧线,“叮”的一声脆响撞上了一米外的另一个弹珠,小娃几乎同时跳将起来,爆出一声清脆的呐喊——“耶!”
这声音也许在老人家的耳里听来算是噪音的清亮嗓音,回荡在这一片村角的屋檐下,惊得温暖窝巢里的小燕子也跟着叽叽喳喳起来,似乎和他一起高兴的欢叫出来······
每当青丝渐渐退去,一丝丝斑驳的白悄然爬上耳鬓的父母和我聊起儿时的趣事儿,我都会笑得欢快而灿烂,享受着作为孩子最纯真的快乐,而他们也跟着开心地咧开嘴角,化开这一刻傻傻的乐······
一切有为法
如梦似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金刚经》
现在还留有的幼时印象,除了打玻璃弹珠、山泉溪水里游泳洗澡、爬石头山探老鼠洞、捉青蛙钓龙虾等诸多玩乐之外,还有在家洒扫、应对进退、待人接物等日常的耳濡目染,出门就是跑着去学校上课、考试,或是一格一格蹦蹦跳跳地走在去亲戚串门儿的乡间铁轨上······
这一切就如昨日夕阳下的美人,镀上了一层绚烂而梦幻的色彩,恍然若梦······
自小学以乡村小学里最好成绩顺利考镇上最好的初中,之后又顺利走进市里唯一一所省重点高中,经过三年走穴般游历过三个班级的学习。
2010年的暑假,我最终考上了远隔千里之外的北疆春城——长春市的吉林大学,如果只算火车的里程也有两千六百多公里。
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的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远走他乡是何种的味道。
虽说家里并不放心我自己孤身北上,但家里的确不方便陪我一同入学,我自己也觉得年岁已逾十八,足够有心力独立远行了。
外公依然不放心,一次偶然的聚会上认识了同去吉林大学报到的郭兄家长辈,便相邀一同出行北上求学!
随着七八年时光悄然流失在手指间,我越来越适应东北的衣食住行条件,还有与家乡黄石迥异的气候环境,居然反倒是愈发觉得黄石这座城,烙上了对于我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长春,天更蓝了也更显清丽了,每逢十月中下旬,总有几片调皮的灵动雪花翩然而至,还有至少五一之后才能穿上的短袖短裤······
空气中的劲风,述说着与黄石微风拂面的温热和更显浓郁的灰土气息不一样的故事。
草丛里的静悄悄,也默默倾述着与黄石的翠绿草丛里欢快的虫儿热闹的演唱会不一样的场面。
夏日的骄阳偶然穿过的龟裂树干默然而立,也静静听着与黄石延绵似乎永远唱不腻歪又挠人心肺的蝉鸣不一样的风呼呼讲述着另一个传说。
去年暑假,村里应区里的开发计划,对我们长乐村进行了棚户区改造,一把端了我这北飞鸿雁的归巢······
从此,纵使一年即开春,莺莺燕燕无烟迹,也不再容得下,我这一只南归雁呐!
黄石,覆了旧巢的你,还剩下哪些?
一轮明月耀天心?
也许,如梦似泡影,如梦似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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