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超市二楼,文琴嗓门大得跟粪桶一般:
“介锋,玉山和我离婚了。”
她与我,隔着好几个货架。
店员与顾客的目光,齐刷刷地,随着她朝我奔来。
我并没觉得意外,甚至是用情理之中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熟悉又好似陌生的女人。
“离了好,起码,是个解脱。”我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安慰她。
当初,那个表子甩了他。我嫁给他,图他啥了?走南闯北,眼看着好日子到了。
那个表子,没人要了,带着儿子,终究还是跟了他!她重复了几次。
年前,还有好多事情。我不便听她赘言。要不,等闲了,给你打电话。
下楼的电梯,“咯吱咯吱”地响。大概看出来我的敷衍,她并没有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
我眼拙,记忆力也差。在乌鲁木齐,玉山说他是我同学。直到现在,我也没想起来,我们曾经一起读过书。
没有本钱,电热管厂效益并不好。文琴病怏怏的,邋里邋遢,除了干活,话少。玉山看不起她,动不动,非打即骂。
其实,那时候,我也没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不容易,心就发软,能帮一点是一点。
那时的玉山识人。但我知道,他因为没钱。他和我,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后来的日子,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段日子里,他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
因为玉山的连襟,我差点倾家荡产。
文琴,没有说一句公道话。不仅仅是懦弱,主要那边是她的亲人。
很长一段时间,玉山和我,成了路人。
直到玉山离婚后,与他那连襟没有了关系。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在我面前,把那些李姓的苟日滴骂了个遍。
亚芳是玉山的初恋。他们结婚时,宝能与另外几个要好的都去了,唯独没有告诉我。
有一年大年三十,玉山告诉我,文琴估计小命不保。脑瘤复发,在泰州人民医院ICU。
他没去看她。理由是,离婚时,老屋给了她,另外给了三十万。自己为此而负债。
其实,他是不敢。精明的亚芳帮他还了债,盖了厂房。让他活出了人样。
有得必有失。当初,抱得美人归的同时,他已出卖了灵魂。
现在的玉山不仅是董事长还是村里的主任。
他跟我说,人能不离婚就不离婚,即使离了婚,也不能再结婚。说这话时,他很清醒,没有喝酒。
文琴命大,活过来后没有嫁人。她还是住在村里的老屋。还是干着老本行。只是,从离婚那天起,身份就从老板娘变成了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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