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三面都是房间,他选了朝南靠里一间,问住多久,他记不清是说三天还是五天。
房间里床铺很大,坐在床沿脚着不了地,背包丢在了床尾。他看了看墙角木箱,视线小心翼翼的,似乎带些胆怯,然后凝神屏气象在积蓄力量。
他慢慢跳下床,搓了搓手,打开了木箱。木箱被放平,拉开拉手,然后撑开呈三角架状,又将木箱立起,展开两边,再展平中间隔板。木箱像个精致的变形金刚,在他手中变成标准画架,两边画架上放满各式画笔和颜料。
画板上夹着的画布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线条,象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倾诉。
安长长吐了气,走到窗前,凝视着浓稠的黑夜,星空很美。
他己长久的失眠,每至深夜,黑暗中似有无数双手在向他索取,他只好倦缩成一团,有时在画布上发泄,最后又发狂地扯下,双手用力地挤压,然后奋力地甩在地下,直到筋疲力尽。
而今夜难得的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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