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什么?
是十七八岁时的懵懂?是面对暗恋的人的面红耳赤?
而到了现在,你还记得你青春时的模样吗?
如果你忘记了,那你就跟着拾柒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重新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青春吧。
这就是今天要带给大家的电影——《过春天》。
该片讲述了十六岁少女佩佩为了完成和闺蜜一起去日本看雪的约定,为了找寻自己的存在感,为了内心懵懂的好感,她冒险走上“水客”的道路,一段颇有“冒险感”的青春故事就此开始。
不卖苦不矫情,这是新人导演白雪在这部影片做到的令人称赞的地方。
而她更想要以真实和残酷重新定义青春片。
电影英文名叫“The Crossing”,既有“跨过”的意思也有“十字路口”的意思。
这既是对该片剧情的影射,也是对女主在人生十字路口的隐喻。
女主佩佩处在青春的节点之上,为了和闺蜜前往日本看雪,她必须在短时间内凑出一笔机票钱。
而在她和这笔钱之间,要跨过的,正是长大成人的距离。
2007年,苹果公司发布了第一代iPhone,重新定义了我们的通讯方式,也催生了一个新的职业——水客。
水客就是将便宜的港版苹果手机走私到国内售卖,以赚取差价的人。
在iPhone最红火的那几年,不仅价格有差,连国内和香港的发行时间也有很大时间差,让水客成为了一个颇为赚钱的行当。
而佩佩在闺蜜Jo男友阿豪的引荐下,加入了水客组织。
片中的“过春天”是水客们的一句行话,指的是“过海关”。
而交了货之后,交代一句“过了春天给我打个电话”,就是顺利过关了。
女主佩佩的家庭是完全割裂的。
父亲是来自香港的卡车司机,也经常穿越港陆两地,母亲则是住在深圳的大陆人。
在父母离婚后,她成了往返两地的“无家的人”。打工时,别人问她家在哪里,她也是闪烁其词,只说“很远”,因为她不知道她的家究竟是香港还是深圳。
大陆对于佩佩来说,就像是她鄙夷的那个母亲,没有家的温暖。
而父亲则代表了佩佩对香港的印象,情感上亲近,但现实里却很疏远,并非是真正的归属。
靠着学生装伪装的佩佩,每天的日常就是穿梭在香港和大陆之间。
也正是她既属于两边又疏离于两边的状态,让她成了偷带苹果手机的最佳人选。
而当破碎的家庭不足以寄托情感时,就必须在别处寻找归宿。
在加入水客组织后,她把全部感情投入到组织中。所有人都叫她“佩佩姐”,组织里最令人尊敬的“花姐”,更主动要求收她做干女儿。
初入社会的佩佩,有些飘飘然。但阿豪却提醒她,你不是“佩佩姐”,你只是个孩子,而这些人并不是你的朋友。
在本片中,导演白雪捕捉到了深圳和香港两地虽然有着不同的特质,但二者之间却只隔着一道海关。
香港是充满诱惑的大都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每个人的位置又早已固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头之日。
虽然阿豪站在山顶大喊“I’m the king of Hong Kong!”,但事实上,他可能永远只是个“loser”。
而深圳则是一个渴望开放,带着饥渴的城市。
这里的人更多的是迷茫,迷茫自己在世界的位置,迷茫未来到底在哪里。
一个手机就可以在电脑城引起骚动,大家争先恐后的抢购,这足以证明他们对这个世界的饥渴。
饰演佩佩的黄尧本是个东北人,却在广东佛山长大,自带南北差异,而饰演阿豪的孙阳则同时拥有香港跟台湾两地的身份证。
他们都曾在数个城市之间辗转,这样的亲身经历投射在电影里,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将置身其中的感情展现的无比真实。
本片虽然是一部讲述青少年犯罪的电影,但与同类题材一般更注重悬疑不同的是,《过春天》的导演更关注于青春少女这个群体。
佩佩之所以选择当水客,并不完全是因为缺钱,而更是为了寻找认同。
她其实早已存够了去日本的机票,身边的人也都在劝她收手,但她却并没有,因为这种认同感成了她最大的动力。
而佩佩和阿豪的关系从他们两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佩佩的愿望是看雪,阿豪的图腾是鲨鱼。
一个安分守己的学生遇见鲨鱼,轻则伤残,重则致命。
其实从那天佩佩踏上那条邮轮开始,她之后的悲剧就已经注定。
片中最有魅力的一场戏,也是最暧昧的一场戏,就是佩佩与阿豪二人在霓虹灯光下,互相撩起衣服“胶带互绑手机”的长镜头桥段。
闷热的小屋,斜射的红光,潮湿的温度,淋漓的大汗,他们在大声地喘息,你似乎也能透过银幕感受到青涩中透着欲望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从年轻身体里迸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让互相信任的两个人成为了彼此的归宿。
佩佩的成人礼,在这一刻,已经完成。
可能本片的结局显得过于仓促,但这不正像我们无疾而终的青春故事一样吗?
没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有那么竭尽全力的挽留。
一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这也许就是残酷青春所带给人的最终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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