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五年前,一个料峭的深秋。他将他领回茅屋,七岁的男孩低着头,眼里噙着泪,被他牵着一步一步向前挪。感觉他的小手冰凉战栗,他蹲下来看着他。“没事了,别怕,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男孩子不说话,眸底的东西细碎挣扎,终是放声大哭……
从捡回他的那日起男孩未曾说过一句话。他问:“你叫什么?”他不答。男孩总不开口,他便猜测许是个失声。带他掩埋至亲,日日为他换药擦洗。
被捡回的第六日,他看着为自己细心换药的青年,突然开口道:“我叫狗狗,还有……谢谢你。”青年闻言有些错愕,之后点点头。
在男孩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才知道,男孩一家搬迁路遇强盗,一家五口唯留了他一人。待他醒来,骨肉至亲早已命丧黄泉。哭哑了嗓子再发不出声,在那枯寂的树林中,呆呆坐着守着。而眼前的青年发现了他,把他从尸堆里扒拉出来,抱了回去。
“往后这便是你的家,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许久,有了你倒也不再孤闷,‘狗狗’许是你的乳名,你爹娘叫什么?”
几日安抚照料男孩同他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我爹叫张三,我娘叫叶氏。我……我就叫狗狗。”
苏澈思忖一番道:“你虽父母早逝,却总要有个名字,便随了父母姓叫张叶吧。”
“嗯……”提起父母,男孩神情几变,苏澈感到男孩环他的胳膊又紧了些。他以往从未与人这般亲密,也未感受过如此的依赖。心中突升了些别的异样滋味,手法生疏地将男孩往自己身上带了带,也紧抱住他。
男孩感到脊背被轻抚,细语轻声于耳畔念:“唤你乳名难免忆起亡人,想到过往。”苏了尘拿起陌上采的小花哄他:“你生得好,像块璞玉。哥哥为你取一小字……就叫‘陌玉’可好?”
“好。”
作者有话说:苏澈和弟弟其实也算相互拯救吧(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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