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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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对话
金利看见卫生院的屋顶时、接下来就看见那段灰色的围墙，太阳还没有完全爬上来，围墙外长着几颗树，东边的是杨树，而西边的是槐树。车子停到大门口，光利从车头上跳下来，用手电筒晃了晃大门，大门没有锁、他跑过去推开黑色的铁栅栏门。等一切安顿好，几个人把老头子抬到车上，大舅最后看了看房间，把东西又看了一遍，让金利发动车子，他这一次坐到后面用手扶着他，好像他会突然掉下来似的。金利这一趟车开得有点缓慢，而且特别平稳，回家的路不长，可是仿佛走了很长很长，从刚才那个村子里经过的时候，大舅坐在车子后面自言自语，又想是和他哥在说话，他说“还是没有把家分彻底啊！”说完，大舅看了看躺在车厢里的四姐夫，他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好像在听他说话，突然，大舅看见一滴眼泪从四姐夫的眼角流了出来。
老太太给闺女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闺女的电话响了几遍才接通，可以想象出闺女睡眼惺忪的样子—永远睡不醒的样子—电话里她听说她父亲不在了，电话里有一段沉默，没有像往常那样撕肝裂肺的哭声，闺女说得找个车和司机。老太太说快点回来吧！就挂了电话。老大至少打了三个电话借了一万块钱，从卫生院出来的时候，老大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她问他“怎么一个人来了？”老大支支吾吾滴说“淑琴店里忙…”。他曾经问老太太：“妈，啥时候俺爸能断气呢？我只请了两天假啊！”老太太当时正在床头坐着看老头子的输液瓶，白色的液体通过管子源源不断滴流下来，一滴一滴滴进入血液里，老头子瘦多了，没有听清楚这句话，现在她怎么回忆起这句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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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利催款
光利在院子的西南角平整一个废弃的菜园，菜园大约荒废好久了，里面长满了荒芜的杂草，有一种野生的草，长得很快，差不多比屋檐还高，光利拿了斧子在砍，“嘭嘭嘭”的木头箫四溅，腾出一小片地方，支了大锅开始做饭，吃中午饭的时候，光利凑到老二身边，说起欠老大2万块钱的事情来。老二低着头端着一个白瓷碗，呼噜噜滴吃饭，光利问什么时候能给中华。
光利是淑琴娘家的一个本家叔，和老大年龄不相上下，听光利和老大在一起讲过两个人好像还是初中同学，他们两个村子里一共有四个同学，当时就光利学习好，但是就他家里穷困潦倒，高中考试的时候就光利一个人考上了而老大他们三个都没有考上，有复习的，有出了钱上的，他爹无论如何不让上了，就在家务农了，可是，光利的同学除了老大在镇派出所工作外，大都在省城工作。老二吃完饭，不声不响，坐在院子里那根长长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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