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洪流在一阵阵波涛中翻来覆去,见到她,步子慢中带稳,在见到这些的时候,我认识她已经好多年,这些年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到这头,我们都叫她戴曦,她经常穿着那几套不变的衣服,身上也不是女孩子的精致,乍一看就是土里土气,见到陌生人也会热情的对别人关心那么一会儿,哪怕是会消耗她的时间和精力,人们的眼中她外向开朗,她就按照人们的设定在这洪流中流动。
这一次她要出远门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也不是去离家最远的地方,可是她把门开了又开,把家里的东西看了又看,在还没出远门的晚上就开始失眠了,躺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她舍不得离开那些天天陪着她的大树和在她眼前的所有物品,那些物品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一个特点,戴曦感觉有了一个被万物保护的感觉,不过离开的时间也随之而来,沉重的步伐拖着下楼,整理着稀疏而熟悉的东西,最终还是把要离开的一切都带上了,在这前一天,她走到奶奶的灵位前,轻轻拿起三根线香,点起火,庄严的跪在奶奶的灵位前,靠诉奶奶她明天要出远门,她知道这一去佛门深似海,去到那繁华烟柳地,富贵温柔乡,多半是凶险不可测,她跟奶奶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满脸都是伤心泪水,她后悔去年没有去见奶奶的最后一面,发现她自己原来也有这般莫的丑恶,狠狠在奶奶面前扇了自己几巴掌,明知道做这些已不能改变什么,但她还是想做这个仪式,插上香关上门。
这一大早被早已调好的闹钟吵醒了,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寻找准备好要穿的衣服,开始洗漱,进入每天喂养自己的厨房,还可以最后一次煮一次她平时经常吃的早餐,娴熟的动作,觉得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不慌不忙都弄的整整齐齐,关上了家门,开始把自己一点一点外扩,马上要去到的环境是一个她熟悉而又陌生。开始踏上她害怕又期待的道路,终究她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摆弄。路途中她遇到了一个穿着特别鲜亮颜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起路来一歪一扭的,体态很是入眼疲劳,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戴曦看到他以为觉得他是一个社会脏乱的社会底层工,可一个一个举动让戴曦心里暖起来了,礼貌的问买票阿姨路线怎么走,谦让每一位上车的长辈,原来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他们要去同一个车站可是只有一辆摩的,他主动让她先去,戴曦想着两个人是可以一起的,一前一后就好了,他帮她先把箱子拿上去了,车费也没有跟她一起平摊,很是礼貌友善的帮助她一步步达到终点。
到达了这个很是熟悉的城市,却没有一点归属感,马上要去的地方是她去年出事的地方,她心里开始想着如何去面对那些人的尖嘴猴腮的面孔,反反复复想着自己如何去回答他们问的问题,去年那么熟悉的路今年居然不怎么熟,记忆就这样慢慢的消散了这一切,回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了那些让戴曦一直无法释怀的人,开始她自己像孙悟空一般的变身后的样子,有时拘谨,有时开朗的去面向他们开始和他们说着一句又一句不过脑的话,快速的把她自己的东西整理一遍清理一遍,打包好,准备好去下一个目的地,沉重的一袋又一袋,戴曦又扛又拖运下楼去,她们也只是在旁边面如死灰的慰问几句,走一遍这样的形式,戴曦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拿走后,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摆脱那件事,那件曾经让戴曦掉入深底的井底,戴曦出来了吗?我也不知道,看着戴曦平时的平静安稳,我也无法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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