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

      天未亮，黑灯瞎火出门，来到东湖菜场，闹攘攘的市场已然白昼。荤的、素的，白的、绿的、红的，悉数买齐。拎着一大袋菜往回走，我的车呢？我的车怎么就不翼而飞了？那辆瘪屁股的车看着很像，可是它怎么被撞瘪了？车牌也不对。走吧，兴许记住了。

      走了一条又一条小巷，恍恍惚惚来到一个山坡。往下看，是偌大的溪流，大人小孩在戏水，阵阵的水声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听着很近，又很远。

      这是哪里？小沙泉？一个隐隐熟悉的地方。

      往上走，来到坡顶，只见山的另一面是满山的木棉，这木棉不同于路边常见的三三两两，只见一朵朵粉白粉白的木棉紧紧地攒在一起，像一朵柱状的向日葵那样明媚又温柔，却惊心动魄！拍吧，然手机无法聚焦。

        这是在哪儿啊？时间已经指向7:30，上班要迟到了！对，打开高德地图，查查这是哪里。如同进入隧道，信号全无，高德地图无响应……

        一个激灵，从虚无飘忽中清醒过来，很确定：这是2020年11月5日，此刻踏踏实实躺在自家的床上。

      怔怔的，想：这是老年痴呆的症状？是电影《梦想》的后遗症？还是健康状态的晴雨表？甚至是手机无端关机开机的干扰？

        愿今天和昨天不一样，胃和顺，睡意畅。活着活着，梦想就变得很接地气，无非是吃得下，睡得着。

        起床，上楼看看我的牵牛、海棠、西红杮。

    真是 ——疑是春日来、夏日来，却道秋日走、隆冬至。季季花开，岁岁人老。人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