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彼时也许是她的今时,身入其境,方能感触她的苦处,仿佛是胸口压着重石亦或是被圈进稀薄空气的袋子里,窒息。
那一年是2001年,我的高考结束成绩虽说差强人意但也意料之中,也会很多次幻想自己是天命所归,但现实总是告诉你不过普通如草芥。
在这之前我去过最繁华的地方是县城的新华书店,大厅中央有铺着地毯的楼梯。所有关于城市的概念只是电视剧《笑看风云》里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超市,最向往也不过是推着手推车走在排排货架间。所有关于远方的渴望不过是曾在杂志上出现的某个奇迹,或者一段相遇。
接到通知的那个黄昏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我坐在四周种满棉花的田垄上,夕阳西下,远处有高高的烟囱冒着白色的烟,很直很直,而更远处天际和地平线渐渐融合,感觉 不到一丝风。
暮色四合,母亲骑着自行车从东边村子的方向渐渐近了,她说不要坐这儿发呆了有通知了,回吧。心里是有些茫然有些悸动吧。我站起来回头看看西方,仿佛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父亲送我去上学,大包小包的拎着,每次想起我都会觉得仓皇,我们先去石家庄亲戚家打尖晚上赶去火车站。将近深秋,夜晚甬道的风灌的衣服鼓鼓的,呼啸地响在耳边,人声嘈杂的环境反倒让我觉得置身苍茫的旷野,我不由攥紧父亲的衣角,想离他更近一些。那也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昏昏沉沉中车停站又开动。
有晨光进入车厢时,已隐约看到窗外起伏的山,那是北方的一座小城,记忆里天空总是深深的蓝,看得人心里空空的。
那所学校,有几座陈旧斑驳的教学楼,有一方不大但尘土微起的操场,宿舍的室友说还不如我们高中大。不是不失望的,也曾想回去复读吧,仿佛待下去会葬了一生时光。但是交过学费,远途的车费以及书本住宿费要有6000了吧,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吧,哪怕只是为了这钱不白花也不能走,不能走,便是死死按住这个念头。在极度缺失的心理下,钱就是是命,太重要。
是懂的,何况她是以善意的期待的心变对冰冷的欺诈,她钱被骗了,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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