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牙齿不好，在我记忆中，似乎我的牙齿坏的很快。在我5-6岁之前，好像还没有牙疼的记忆，只记得有一次，我感冒发烧了，我父母把我背着去看医生。那时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父母看着心疼，就故意在经过一家小店的时候让我选喜欢的东西买。我简直受宠若惊了，虽然没什么食欲，也不知道想买什么好，但又不想浪费这个机会，就选了一种夹心的长条形的脆皮饼干。只记得中间的夹心非常的甜，那时看病送人好像都流行送这个的。当晚，我好像吃着饼干就睡着了，从那时起，我的牙就开始痛了起来。
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句话真的一点不假，我是从小就深有体会。那时疼起来，我站不起身子，趴在门槛上呜呜的哭，大人看了也没法子，什么土方法也都想过了，记得有个方法是用一团味精，塞到蛀牙的洞里，听说会止痛，当时试了下，只觉得里面有根筋在一抽一抽的阵痛，并没有什么大的效果。那时也不会刷牙，小的时候没刷过，大了就算学了刷牙，也只是刷刷牙的前面，上面和里面从不知道要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笨。等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于是我的2个大盘牙都被蛀了2个大洞，时不时就会痛一番。到上初中的时候，稍微累了点，就会牙龈出血，经常不会停，一流就一两天不停，有时晚上出血不知道，早上起来嘴巴咸咸的，堵了一喉咙的血，真是没辙啊。没办法了，于是我妈只好带我到镇上的卫生院去看病。
很稀奇的一段经历，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只看到里面有2个医生在看病，一个前面排满了人，有好几十个，一直排到门外，还有一个医生一个人也没有找他看病的。原来，听说是一个医术好，所以就都找他看啊，我妈自然也带我排队找那个医生看。那个医生看我牙龈出血，先让我检查血小板，然后说要补充血小板，还开了很多药，说是要补脾，说脾是造血的，只记得药比较贵啊。可惜吃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效果，该流血不止还是流血不止。
然后我妈又出主意了：说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在湖州中医院上班，医术很好的，好多老乡都介绍去看病，都说不错的，听说还是位副院长。于是平生第一次出了最远的门去看病。那时我特腼腆，见到什么人都说不上话，终于见到了那位亲戚，他看了看我的脸色，也根本没检查什么，听了我妈为我介绍我的病情，笑了笑：“小年轻的，有什么大毛病啊？你是不是平常不爱开口说话啊？而且还脑子里整天东想西想的？”我一听：“神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就是这样的。平时很少说话，爱看书，脑子里从来不停的。”他说：“这个主要是小孩平时用脑过度，引起血液上行，也就是上火；而平时又不喜欢说话，所以口腔厌氧菌生长比较厉害，所以容易牙龈出血，不容易好。让小孩平时注意用脑，注意休息，然后吃点甲硝锉就行了。”说着就给我配了才几块钱的药就让我们回去了。
结果就是这点药，吃了立马不出血了，以前每天刷牙都会刷出血来，这个现象也没有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自己买点药吃吃，立刻解决问题。真的是很奇怪：在中医院，一个老中医，开了一味西药，让我对中医有了兴趣。是不是很奇怪？难道治病不应该是这样的吗？一定要拘泥于什么中医西医的，难道不是什么有效就该用什么药？难道不应该正确的辩证，用最适合的治疗方法来为患者着想？
在我毕业实习的时候，我去湖州一个乡下的厂里实习。那是一个盛夏，我又生病了，其实一般的毛病我一直很快就好，然而这次不一样。那个厂里有厂医，说我感冒了，然后给我挂盐水。然而整整挂了7天的盐水，一点也没好，一直胸口烦闷，没有力气，整天也上不了班。那厂里还有个录像室，正好在唱那个流浪歌，当时比较流行。我躺在长凳上听歌，在听着唱到那个：“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流泪了，于是我想起了那个亲戚，也不顾不好意思，一个人撑着坐车去中医院找那个亲戚。那个亲戚也比较照顾，也没多问什么，就开了十几块的药给我，让我拿回去吃几天。记得当时吃第一口时，感觉那个药真是是太猛了：“怎么会有这种药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啊？”于是我又认得了一个新的药名：藿香正气水。虽然那个药特刺激嘴巴，但吃了马上就觉得有精神了，闻起来也舒服。睡了一觉后，马上好多了。看来，只要药对了证，真的好起来很快。而那些只知道人云亦云、只知道挂水的医生，真的没什么大用啊，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
我始终觉得：那些用中医的方法辩证，即使用的是西药，那也未必就不是中医了；而那些动辄打抗生素、挂盐水，动辄动手术、过度治疗的，看着是西医，也未必真的就是西医了。
2014-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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